写在前:大一假期和家人出去采风一次,在那个出行中,遇到了一个开在山上的马场与射箭场,嗯,没有错,山顶的马场,可以想象有多么不正宗了。但就是在那次旅程中,我在那个仅供娱乐有些简陋的射箭场上,第一次挽起了弓,第一次拉弓,静息,松弦,看着箭的轨迹出去,内心一片空无。虽然结果不好,但清晰的记住了那种感觉,就像后来打台球时的感觉一样,让人着迷。
所以就写写关于箭的片段呗~
“杨牧”
“在”
“你射过箭吗?”
“没有,家里穷,没见过弓箭”
“我小时候也没有见过弓与箭,更别提拉弓御射了,即使当时有贤能的前辈告诉我说射箭是君子六艺之一,我应该去试一试,我心想,射箭的人我只见过三类人:一类是猎人,他们要生活;一类是军人,他们要活命;最后一类是锦衣玉食的侯爷,而箭只是玩意,这三类人无论哪一类人,我都不觉得有一丝正人君子之风。”
少年安静地坐着,背后是空旷的草原,头顶是黑色的穹幕,夜里凉风吹过,衣襟摆了摆。
“再后来,我第一次出郡,到了京城,我在京城进了一个马术馆,那里的老板与我的一个朋友很熟,他和我聊热了,便让我看他的生意,然后我发现他除了马场,还有一个御箭馆,他邀我,我不好意思拒绝,那是我第一次进御箭场,第一次见到靶”
他顿了顿,喝了口酒。
“那是我第一次摸弓,我很抗拒,可我的内心居然也有那么丝好奇与期待,我抓住了弓,那个护皮不知是否是被很多人摩挲过,我握着很舒服,就如同我已经用了他多年,然后拈箭,搭弓,拉弓,对就是拉弓,在拉弓那一霎那,我觉得世界变了,原本马术场中的马蹄声,人声都消失了,我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或者说,寂静了,我感觉不到任何声音,我感觉不到任何声音,我也觉察不到旁边店主的存在,我觉得一片空白,我甚至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整个视野只有一片的白,在那尽头有一张靶,那个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看到了中间的靶心,然后,在某个,我觉得可以了,不自主地,松了弦。
我渐渐地,回复了过来,那些空白消失了,周围一切又有了声音,嘈杂的,喧闹的。我怔了好一会,我才意识到我在御箭场,我周围还有人,我意识到我的失态,我扭头去找那个店主,去发现店主也在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
柴火噼里啪啦烧着,火光照映着他的脸,半边脸在显得有些沧桑,他很久没有和人讲过往事了,他的那边脸则藏在黑幕里,火光摇曳不定,一阵风吹过,呼地一下子更明了。
“我箭术不好,但我至今记得那种感觉,永生不忘”
少年依旧安静坐着,脖中的圆玉,翠得很好看,带着金色的光边。
他看着他,像是看到,某个熟悉的影子。
“杨牧”
“在”
“我教你,射箭吧。”
“好”
圆月低垂,平东草原上,有撮小小篝火渐渐熄灭,留下淡淡地烟迹,慢悠悠地飘到黑黑的天幕。在这个平常的夜晚,平东草原的天空没有像往常一样,繁星挂满天幕,反而只有一轮圆月悬垂平野,四野寂静。就是再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有某个名为,种子,的东西被种了下去,日后谁都不会预料到他会如此繁华惊艳,宛如千树银花,流星般的耀眼。
而此刻,细草微垂,一切只是在黑暗之中,生长或是,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