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坐在火车上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在走神。
他在想他的小狗六六,从六六黑色湿淋淋的鼻头,跳跃到水果摊上挂着水珠的山竹,山竹也是黑色的,不,山竹是黑紫色的,山竹真好吃啊,甜甜的,吃多少都不会腻,就是太贵了,去了北京可就更贵了,他撇了一下嘴。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味道,是食物与汗味,脚臭味人身上的体味交织在一起的味道
阿宽觉得腻的慌,于是他早早爬上属于他的那个上铺,摇摇欲睡的时候听到列车上有人在放陈奕迅的全世界失眠,夹杂在人们说话走动的声音里边,声音很小,但他清晰的听到了。
阿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睡着了,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惶惶不安,他曾经很努力的想去做好一些事情,到最后的结果都是徒劳无功,他睡的很不好,睡梦中还紧紧抓着他的被子,眉头也皱成一个川字,他很怕冷,但却一意孤行的上了这趟火车。
他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做了一个飘忽的梦,那是小时候,县城周围还有矮矮的山丘,梦中的他站在山丘顶上,手里拿着一根风筝线,周围是厚重的黄土和薄薄的绿,一会儿是他拉着风筝,一会儿他又变成了风筝。
“阿宽,阿宽,回家了,你在哪儿啊?回家了。”妈妈在梦里唤着他,山丘上的少年忽的转过头。
阿宽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火车不知道停在了哪座城市,一部分的旅客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变成一股人流,奔向也许陌生也许熟悉的目的地。
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再次醒的时候,火车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