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今天是虞老师值班的日子,但这天是周五,很短,也很忙碌,撞上了一模考,我这天只见到了虞老师的背影,在我从考场回来的走廊上。
见没见到不重要,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写作文,想到自己为虞老师写了那么那么多文章,却没有一篇敢拿给虞老师看,因此我决定好好写一写我的女神。
每一次见到虞老师,我的脑海里都浮出一个很美丽的词:素心如兰。
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美得那么纯净,那么清逸。通俗来讲,就是越看越好看,然后就陷进去了,不是一见倾心,但是一眼万年。她是很少沾染胭脂水粉的人,是朴素而真实的美丽。多少次她走在洒满阳光的走廊上,穿着收腰的裙子,微微侧着身子,栗色的卷发依偎在后背上,我不禁驻足,凝望,回忆她的目光,笑颜,永恒地,知足且上进,温柔且坚定。
虞老师教过我一年的语文,但她对我的影响,是持续着延长的。
虞老师对阅读是很支持的,甚至跟我说过“多看书,少刷题”,阅读也不仅限于课内名著,她很支持我们看自己喜欢的书,“挑选一位喜欢的作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学习、模仿,然后超越。”,比起成绩数字的轻薄,她更重视语文生活和文学素养的培养。现有很多文章很多人总喜欢限制阅读自由,比如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应该要读鲁迅、沈从文、郁达夫,而男生应多读张晓风、张爱玲、琦君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性别与文风的歧视和一种霸道的限制。而七年级,遇到虞老师,我就坚定地走进了一个快乐且自由的阅读世界。
她的课上往往会出现很有思辨性的讨论,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咏雪》那一课,有同学站起来说胡儿的句子更好,虽然理由很有些荒诞,但也有一些道理,但是虞老师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告诉他可以有想法,能自圆其说便好,还分享了胡儿的故事,虽在咏雪一事逊色于谢道韫,但也是才华横溢之人。之后这样激烈的讨论就常常在课堂上出现,大家都敢于提出不同的意见。她诠释了《死亡诗社》里的那句话:“不要总想着作者是怎么想的,多想想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像惠特曼诗中的船长,带领学子穿越迷雾的领航者。
她是一个很“佛系”的人,并没有特别在意成绩。那时候她在我们段教两个班级,我们班是成绩略逊色一点的那个。但她总夸赞我们班发言积极,想法比较丰富,看到我们的闪光点。但我一直是很在意成绩的人,又是成绩极其不稳定的人,每次考完都会像丢了魂,她告诉我:“不要觉得考差了全世界都抛弃你了,没事的。”她也是很少在我们班发火的人,有时候会说:“我表示很生气。”,但语气却依旧平静。虽然日后问起的时候,她总自谦说我们班班主任把该骂的都骂完了。一种波澜不惊与安之若素,是她带给我的。
一年以后,我在她的培养下考了语文段一,比分数名次更有价值的,是她让我喜欢上了语文,我开始发现文学世界的多元与精彩,开始喜欢这个世界。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收到了换语文老师的消息,那时候的悲伤已经无法回忆了。后来也慢慢地适应了新的老师,但我与虞老师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变淡。
无论顺利还是不顺利,我都很想找她聊天,与她谈心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我跟她抱怨过非文学类学不好,她告诉我我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孩子,一定可以学起来的。她也总是很关心我的学习生活,总问我最近理科是否还行。每次语文考试,只要考好就第一个想和她分享。她送过我三本书阿瑟克拉克的《城市与群星》、劳伦兹的《所罗门王的指环》和王充闾的《沧桑无语》,我把它们和她无数次送我的糖合称为“我家宝贝”。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努力就好了。”
“你还是会更好的。”
“无论你考好考差,在我心里你都是很好的。”
“当过你的语文老师,我感觉很幸福。”
她的话语我恨不得每一条都记下来。她说话很朴实,但总让我很难忘。我时常给她写贺卡,考好的时候送点小礼物,有时她会很高兴地发朋友圈,偶然,我发现她在评论区里回复一位老师:“其实我没有这么好的,很多时候爱是一个人的幻想,就像唐吉诃德。”
是幻想嘛?我从不那么觉得,但我能理解她这么认为。最有名的师生情莫过于藤野先生与鲁迅,鲁迅对藤野的感激、敬意和思念至深众人皆知,这位日本老师在他的人生轨迹上留下那么深的印记,很多年后他仍然想念着藤野,当有人找到藤野先生本人问起鲁迅时,藤野的回答是:“哦,一个中等生。”
这便是一位老师,不过是将职业的本分做到了自己的要求,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在一个孩子心里有这么重的份量,或许老舍的宗月大师,海伦的莎莉文老师都没有想过,就已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便是素心,解释为本心,素愿,又或是心地纯洁。正如我的虞老师,她持以淡然、温暖以及坚定的信念,在我们相遇的路口,亦如素心兰,芬芳已一路相随。
或许在很多年后,我还会记得她,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赠我一枝最美的素心兰的人,少年的梦想里也想过要成为像她一样的人,在生命的迷途引路,素心如兰淡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