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夏日的夜晚,干燥夹杂这有许许湿润的风迎面扑来,你说这七月的风也奇怪,说干燥也确实干燥,晒了一天的土地本就饥渴难耐,哪受的过这门子的吹啊!
这不,连地表都被这轻轻一吹的,都微微的翘开了皮。活脱脱的像女孩两三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炸毛的发尾,亦或是将要含苞待放似开非开,但偶遇暴风雨雨过天晴后掉落枯萎的花瓣,散落一地。不对,应该是更像年过半百老人沟壑纵横的脸庞上干裂的嘴唇,旁边还有因没有被唾液而湿润的干皮,看不出有半点风韵犹存的样子。
我低头看看手机,已经九点零五分,一方面为了不浪费时间,另一方面暑假人少只开放一个北区餐厅又离教学楼死远死远的没去吃晚饭而选择在校学习的我,摸着鸡肠噜噜的胃,小声嘟囔着“真不争气,净给我丢人,七月的风和三伏天的炽热都忍得住,偏偏这点小小的饥饿都忍受不了,算了,算我怕了,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说实话,饥饿感和口渴是我觉得最无法隐忍的两种感受,它们俩像是一体的,双面夹击。肚子咕叽咕叽的叫着,嘴巴就立即想要得到满足,片刻不可容缓。但貌似又不是一体,因为饿不一定渴,吃东西也不一定要喝水啊。
从教学楼出来走到餐厅这边已是九点四十左右,校园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偶有一两个学校值班的人员也是匆匆走过,仿佛也不是因为闲的无聊散步才与我撞上。
看着校园一排排商铺都大门紧闭,黑漆漆的,与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你还真看不到它们的存在。我赶忙踱步到餐厅,看到有一家灯还亮着,不由得喜出望外“还好!还好耶!”但本就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当被告知今天的西红柿鸡蛋面西红柿已经全部售罄,厨师也早已回家休息时,不由得在这七月的三伏天里心里竟有些阴阴生冷,本就有些委屈巴巴的自己像被某些酸性气体刺激到鼻子,ph值微微升高,心里蓦然嘲笑奚落了下自己。
转头,看着偌大只开了一半灯的餐厅,失魂落魄。朝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另一半带有微微月光的餐厅大门走去。当我快走到门口时,老板忽然叫住了我“姑娘,我这有一份只有蛋没有西红柿的面你吃吗?是我自己做剩下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接下来…
我只知道当时当我坐下望着端上来的那碗只简简单单卧了个蛋,不带一点色彩,与面融为一体,有的只是汤汁边漂起泛泛油星,一零星一零星的排列,好似是要穿过丝丝细面去投入蛋妈妈的怀抱的饭时,竟有些说不出的辛酸,或许我是被这油星渴望所打动,饥饿感早就抛诸脑后,只剩下心像打了麻醉剂药效刚过而未过似的透不过气来。想到这半个多月来的自己,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人总是在得到突然的温暖才会倍感珍惜与矫情不是吗?更何况是深夜一碗面人情的温柔。
“这点煎熬算什么啊,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迷人吗?——就是全世界都觉得你糟糕透了,你还一副我很优秀不要脸的样子。”什么都不想了,开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