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住在壁画里的声音 21

憨娜公主

南极冰川——赞美的力量

文/临溪为砚


1

贝玛卧在地上,将雪盖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头,睡着了。它睡觉的样子,像极了小猫或者小狗,很可爱。憨娜忍不住想去摸它的头,捏它的脸。

憨娜只打了个盹,就冻醒了,南极的雪地里实在太冷了。好在天气一直都是白天,人的睡意也没有那么强烈。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鸟,它飞得很低,几乎要碰到憨娜的头了,它说话的声音很小,好像不想吵醒贝玛。

"嘿,你好,你是憨娜?"小鸟热情地打招呼。

“你认识我?”憨娜觉得很奇怪,她睁大眼睛问。

“当然,谢谢你们救了我的企鹅蛋,我是来接它回家的。”小鸟盯着憨娜怀里的企鹅蛋说。

憨娜起了疑心:“可是,你不是企鹅啊,企鹅是不会飞的。”

“噢,我是它的舅舅,企鹅以前是会飞的,你看它们也有一对翅膀,是不是?”

憨娜点头,贝玛的确有一对翅膀。

“我们都是黑白相间的羽毛,这说明我们长得很像,对不对?”

憨娜看见了它脖子上雪白的毛,的确,有黑有白,她又点了点头。

“我知道所有企鹅的名字,你身边的叫贝玛,对吗?”小鸟说。

它连贝玛的名字都知道,看来它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憨娜握蛋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那只企鹅蛋像认识小鸟一样跑了出去。

它连忙降落在雪地里,两只爪子捡起企鹅蛋,笑着对憨娜说:“谢谢你,小姑娘,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我得去追迁徙的企鹅队伍了,我先走了。”

“哦,好的,小心风雪哦!”

憨娜就是这样,她总是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别人,等贝玛醒来的时候,它守护了一天的劳动成果——就不翼而飞了。


2

贝玛听见她说它舅舅把它接走了,觉得很可疑,它不满地问:“谁带走了企鹅蛋?究竟是谁?”

憨娜理亏,低着头回答:“是一只鸟,它说自己是企鹅蛋的舅舅。”

“鸟?什么鸟?是不是长着金黄色的嘴巴,灰黑色的羽毛,脖子的地方还有一圈白色?”贝玛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没错,它舅舅就是长这样。”憨娜肯定地说。

“坏了坏了,它可不是什么舅舅,它是贼鹰,除了偷就会骗,企鹅蛋有危险了。”贝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雪地里蹦来蹦去。

“那怎么办?我们得去救它。”憨娜知道鹰是肉食动物,企鹅蛋落在它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得想个办法,把贼鹰引出来。”贝玛不忍心再责备憨娜,她初次来南极还不了解动物的属性,它只怪自己睡得太死,让贼鹰有机可乘。

贝玛让她在雪地里找孵化完的企鹅蛋,然后她们在蛋壳里填满雪——伪装成未孵化的样子。再将企鹅蛋埋在雪里,躲在半里地之外的雪山后面,等着贼鹰上钩。

憨娜不懂贝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小声问:“贝玛,你在干什么?”

贝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憨娜不知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贝玛在很多方面都比她强。

果然,那贼鹰很快就出现了,它警惕地扫了扫周围,收起羽翼,慢慢落下来。往企鹅蛋靠近,贝玛在心里倒数“三、二、一,”它早就埋下了一张破鱼网,只要贼鹰走到网中间,它拉动手里的细线,就可以活捉了它。

那贼鹰很狡猾,它在陷阱外徘徊了很久,也不进去,但它始终舍不得放弃企鹅蛋,等它走进圈套,贝玛用力一拉,那贼鹰两声“哎呀!哎呀!”地惨叫,就死死地困在了网里。

现在贝玛可不怕它的利爪了,它一摇一摆地走过去:“喂,那颗企鹅蛋在哪里?”

“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憨娜附和。

“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它已经被我吃了。”贼鹰可不会轻易服输,尤其是输给一只企鹅。

贝玛靠近它,揪住它一撮毛,用力一拽,贼鹰疼得直叫唤。贝玛又揪住一撮毛,威胁它:“说,要不然我让你变——秃鹰。”

贼鹰可是出了名的爱惜自己的羽毛,它不知道是疼哭了还是急哭了,嘴巴像放鞭炮一样说:“就在赤子雪山后面,我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被你们给抓了。”


3

她们在赤子雪山,找了那颗蛋,贝玛心有余悸地将它捂在怀里,憨娜看了很愧疚,她再也不敢说让她来保护企鹅蛋了。

“贝玛,我们得追上企鹅队伍,它们已经走远了。”憨娜往河对岸一望,连企鹅队伍的影子都没看见了。

贝玛拍了拍脑袋说:“妈呀,我居然睡了这么久,看来只能使出绝招了!”

让憨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贝玛说的绝招是——划船。企鹅还会划船?贝玛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憨娜听从它的指令,用鱼骨头画出了一个船的轮廓,然后她们开始在雪地里造船——用雪造船,憨娜很快就全身发烫,她有点怀疑地问:“贝玛,这雪船不会一下水就融化了吧?”

“放心,我会在外面加一层冰,我们南极的水温很低,雪不容易融化的,只要速度够快就行了。”贝玛一边说,手里的活儿也没有停。

不到一个小时,一艘超级豪华白雪号邮轮,成功试水。

“贝玛,你简直太厉害了,还有你不会做的事情吗?”憨娜兴奋得对贝玛又亲又抱。

贝玛被她突如其来地吻,弄得满脸通红:“憨娜,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喜欢夸人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我妈妈说:“赞美是比爱更好的语言”,遇见比我厉害的人,当然要夸咯!”

“这句话真不错,我也记住了!”贝玛一下子干劲十足,谁都喜欢被赞美。



4

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他们想尽快追上企鹅队伍,光靠憨娜和贝玛划船,最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追上。憨娜看见手表上亮起了绿灯,十二小时过去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半个月了,她着急地对贝玛说:“光靠我们俩,好像速度有点慢!”

贝玛又重新将企鹅蛋交到憨娜手里说:“你看着它,我来想办法!”

憨娜很感动,她眼睛湿湿地说:“贝玛,谢谢你还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蛋在人在,蛋丢人丢!”

“别这样,就像你无条件地夸我一样,我也要无条件的信任你啊,加油憨娜!”贝玛说完,就把手放进嘴里,吹出了像长笛一样地声音“呼......嘿......呼.......嘿......”

一群企鹅从四面八方滑了过来,雪地里一下子多了好多黑白相间的小家伙,它们叽叽喳喳地凑到憨娜跟前,有的捏一捏憨娜的衣服,有的跳到憨娜头上,有的直接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寂静地雪地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就像在举行一场盛会。

“安静,安静,我现在需要十一只企鹅帮我一起划船,我们得送这个小家伙回家!”贝玛像极了指挥官,很快它就从企鹅群中选出了十只强壮的企鹅,并且向落选的企鹅礼貌的道了歉。

船的左右两边,各坐了六只企鹅,大家拿出自己的手当成浆,卖力地划起来。

憨娜坐在它身边,小心地抱着企鹅蛋,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坚决不能再让贝玛失望了,企鹅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可接下来,贝玛它们为了避开一处暗涌,将船头用力一摆,企鹅蛋“咕咚......咕咚”地滚在了甲板上,憨娜第一时间追过去,她安慰自己:“捡起来,就没事了,捡起来,就没事的。”

蛋壳上,却开始出现了裂痕,每裂开一道,就听见旁边的小企鹅尖叫一声:“啊......”,等到尖叫声停了,裂开声也停了,船舱里只剩憨娜的哭声:“怎么办?我把它砸碎了,我可真没用!”

大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阵俏皮地声音传了出来:“嗨,你们好,你们是我的家人吗?”

哦,原来小企鹅,没有摔坏,而是破壳而出了。憨娜喜极而泣将它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彻底放心了。贝玛不喜欢煽情,它对小企鹅说:“我们不是你的家人,我们现在就带你去找它们。”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冰河一路向前,沿路雪花飞舞,狂风怒号。大家的热情却越来越高涨,过了很久,一只企鹅兴奋地喊道:“快看,是企鹅大军,我们追上了!”

“哦,快上岸,我们滑雪过去!”贝玛指挥大家跳下船。

它们在企鹅队伍的中间,找到了小企鹅的父母,小企鹅依偎在父母怀里:“谢谢你们,送我回家,你们真是雪地里的小英雄!”

憨娜知道自己没帮上什么忙,被小企鹅一夸,她脸红了:“我可不是小英雄,贝玛才是,它是无所不能的小英雄!”

贝玛好像不这么认为:“不,其实中途好几次我都想放弃呢,是你的夸奖给了我信心,要不然我不一定能送它回家呢!”

憨娜这才知道,小小的一句赞美,也有大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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