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
“我们用三十几年的时间度过了西方的一个世纪。”
全世界恐怕没有哪个国家的年龄代沟会像我们一样的密集和难以逾越。从还在传统文化和集体主义意识中的老一辈;到进入工业时代支撑的家庭主体的中年一代;再到信息时代里被后现代思维浸染的80后、90后——现在他(她)们也到了为人父母的年龄。价值观的差异、育儿观的碰撞、心理的变化、观念的矛盾、育儿方式的稚嫩与不足,幼儿青少年教育成了现在心理学方面最热门的关键词。我们不妨以当下,后现代的新父母们的价值观为坐标轴,来梳理一下那些容易被忽略、被误解、难以逾越的问题。
一、后现代的价值观与育儿观的冲突
时代的飞速发展,带来的是价值观以年龄层为界迅速分化。价值观的分化形成了不同价值观的断崖式共处。
后现代的价值观和育儿观发生了严重的对立。这样的对立会对这一代社会主体(尤其是母亲)的育儿抉择造成影响——过去是生多生少的问题,现在是生还是不生的问题。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孩子的养育成本飞速上升、除了高攀的经济成本、占用父母的时间成本、影响父母的个人独立与生活质量更会左右他(她)们做出自己对于育儿的价值判断。
二、优雅的进程——正确处理育儿的结构性问题
不管是从哪个年代走过来的父母,他(她)们都将面对一个棘手的问题——对孩子的教育越来越讲究科学和用心。尤其是在对孩子教育的广度和深度等各种维度上被全面铺开以后,面对纷繁的原理、要求、注意事项,父母们更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坚实的育儿构架。
来简单的梳理一下儿童教育方面重要的结构性的问题。
主体的可调频性:这是对我们飞速发展的社会做出的要求。我们的每一代人的思维方式、观念和行为因为生活背景的差异而被拉大,这要求我们不能只局限于理解自己熟悉的同年龄层的人的心理,更要放开意识、主动的去将自己的频率调谐到不同背景不同年龄的人群当中,这样制造的人格才能更加开放包容,做好对育儿的复杂而深层次的结构的完整接纳。防止部分接纳或者自认为的完全接纳(事实上仅仅接纳了适应自己的部分)造成的结构感丢失。
成为主动的兴奋性客体:兴奋性客体对育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过也有人提出一个容易被忽略却极其重要的问题——没有身为兴奋性客体经验的父母,怎么才能成为兴奋性客体?那种过去不曾有过的体验感要怎么实现?怎么发自内心的主动的兴奋性客体化?心理学大部分的方法论都是促进和客观促进主体的主观能动性来产生解决问题和改变状态的动力,这里也一样。成为兴奋性客体,就是要自发的,以生命的热情来投入对孩子的教育之中。主观的能动,相信兴奋性客体的形成不是问题。如果发现自己没有足够的生命的热情,可以试着利用一些客观的资源来培养起来。
避免单线程的热情投入: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作为热情投入也一样,只从一个单一的角度对孩子施加以热情不仅显得一厢情愿,不见得是孩子能够接受的,而且一旦被拒绝,路径被阻断之后,自己投入的热情也会因为突然的阻断,失去路径而崩溃。而如果多路热备,随时准备着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投入路径,一旦一条路径不适合于孩子或者被阻断,另一条路径可以立即发挥作用,不会造成崩溃,并且如果两条路径都能达到效果且互不干扰的话,同时施展能达到更好的促进效率。
明确主体与客体的角色关系:主题与客体的角色关系是最重要但往往被人们有意无意忽略的。往往是表面上的大人和孩子在一起很快乐而实际上是大人从孩子那得到了快乐、得到了移情。这说明孩子成了大人在使用的客体,在育儿这个行为中,主体和客体的倒置往往对孩子产生不良影响,但是父母却沉浸在被孩子客体供养的迷幻中无法自拔,以为这样的互动是充分的。
三、熟练的使用过渡性客体
在对孩子的教育过程中对过渡性客体的正确使用——就像工具一样,使用方法正确能起正面作用,方法错误会不起作用甚至是反面作用。得益于物质层面的极大丰富,过渡性客体的使用包括大量的不良使用在现代生活中很普遍。
必须原始客体参与的过渡性客体的使用:这里距两个例子,儿童玩手机和学乐器。手机和乐器是两个典型的过渡性客体,手机经常被父母用来让孩子转移注意力,摆脱孩子对自己的纠缠;乐器是让孩子丰富业余文化生活,培养情操(虽然大多数家长可能根本没领会到情操是什么)不过因为父母不懂音乐,就把孩子关起来一个人练习或者丢给培训班。似乎是把教育孩子的职能暂时的从自己身上剥离,交给过渡性客体作为托儿所使用。这样必然是要造成问题的:手机作为虚拟终端,其与现实世界的实在性截然不同的世界构成会将孩子拉进虚拟的世界的同时对现实世界产生隔离,造成的直接问题就是沉迷,长期问题则是实在感的消失和自我意识的弱化;乐器这类过渡性客体是优质的,但是孩子的父母,也就是原始客体不进行作用,但来的问题就是假性自体的产生。孩子对过渡性客体的使用不再是主动的,充分的,而是迎合的,将就的,完成指标的。离开过渡性客体一段时间以后其微乎其微的作用也从孩子身上消失了,浪费的是孩子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有限的退行后再度尝试的信心。
客体的引入与自恋的高维形式的塑造:自恋的高维形式是独处的能力和高度的自律、自控能力。孩子的独处如果能引入一个好的客体,比如绘画、模型制作、乐器乃至书本知识,孩子只要接受并且完全占领这个客体,便开始充分地开发这个客体的一切前置。反过来,对客体的开发也开始反作用于孩子本身,不仅是有意识的技能、知识的习得,还有无意识的自律、自控能力的形成性。在这样的良性循环中,孩子自恋的高维形式得以培养了起来。
四、孩子独立的主体需要被认真对待
又回到了老生常谈的话题——母亲的主体对于孩子的绑定。通俗的话说就是母亲代替了孩子的独立人格,造成孩子主体的缺失。这一点在现代家庭里很常见。孩子数量的减少,质量的提升对于父母来说使孩子的价值急剧攀升,往往出发于自己的价值观念和不信任感,母亲往往在孩子已经早已完成个体化形成独立主体的年龄依然密不透风的支配着孩子的行为,代替孩子早已应该独立进行的决断、劳动、社会活动等行为。并且以道德绑架的形式维持这种主体占领的存在。导致的孩子主体的缺失会阻碍新型关系模式的诞生,最直接的表现例如孩子无法离开家庭的庇护(就得关系模式)进入社会(新的关系模式)。
在这一层面上,父母应该在施展自己“绝对正确”的爱之前,进行一下对自己的“哲学三问”:
下半场
一、理想化与现实
如果把人的主体看做一个点,现实就是一个坐标系,而理想则是把这个点在坐标轴上画出轨迹的动力。理想化是人类意义的根源,人如果没有理想化是绝对不可能的;而现实则是对主体所在的社会位置、自我位置进行的定位
边缘性人格的孩子是很难有理想化的
而没有榜样、没有灯塔的孩子,现实定位是很差的
二、心智与身心的关系
心智指的是主体的人格效率——经验、思维、情感深度、对选择的纠结效率,选择的速度。心智越高的人,人格的效率也越高,表现为对判断的清晰认识和对抉择的斩钉截铁。
身心指的是内外一致的程度——所想和所做的事情的同步程度,同步度越高,身心越一致。
心智与身心引申出真我和假我的概念——真我简单理解就是真实的自我,主体人格纯粹的,没有任何掩饰与歪曲的形态;假我则是人格在面对同客体世界碰撞的时候产生的一种假性真我,是一种防御模式。
心中的空乏意味着空虚、饥饿与等待。心智的空虚会引发人们想要使用欲望把这种空虚填满——最后在欲望和空虚所带来的不安的同时作用下,作为空虚心智填充的假我出现了。
心智的危机——心智不是总是健全的,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内运用着能够胜任的心智,那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如果一个人长期的处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那心智的隐患就会有机会不断暴露,遇到心智问题的可能性就会越高。不良的心智容易投射到身体上,形成疾病。
三、婴儿时期真我与假我的形成
1、母亲将宝宝的全能植在她认同孩子的状态中,由此衍生出孩子的自发示意,也就是真我的行动——在完全供养的阶段,母亲对宝宝的自发的示意进行认同的反馈,让孩子形成了真我。
2、一个不足够好的母亲无法面对此种示意动作,并用她自己的示意动作取代,婴儿则顺应母亲的示意举动,而假我开始形成。
3、真我不会变成鲜活的现实,除非母亲可以一再的成功的面对婴儿的自发意识或知觉的幻觉。优秀的母亲能够培养孩子充分的真我,但这个过程不是一直持续的,早晚假我也会在母亲对因而自发意识的一次错误反馈中诞生。
4、在最早阶段,真我是在理论上自我示意与个人想法的发端状态。
5、只有真我有创造性,也只有真我可以感受到真实。
健康的个体有一种顺应真我的能力,也就是婴儿能顺应而不至于暴露受害的能力。能妥协就是一种(面对真我采取的如果不是顺应而是严重的情绪抵抗,会造成沟通受阻,无法进行下一步的链接)
四、儿童发展的自我整合的两种整合失败的状态
后记
虽然横跨了两节课的内容,但遥相呼应的却都有着对孩子独立人格的着墨。独立与个性已经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题,社会的未来参与的主体需要独立已经是毋庸置疑。在这里我们也不需要对每一种教育方式都做到烂熟于心,比起衍生的纷繁复杂的方式,对孩子投入热情的核心动力与独立的、完善的人格培养的核心方向才是最需要掌握的,掌握了动力和方向,任何复杂的方式都不是问题,甚至还可以在实践中自己领悟到新的、更适合自己孩子的教育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