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 第一章 樵夫木屋

(五月的译文,仅作交流与学习)

原著作为公版图书,即著作权人去世已逾50年,图书版权流转为公共版权。

原文来自于古登堡计划线上图书馆:The Blue Bird Chapter 1

原文作者:Maurice Maeterlinck

第一章   樵夫木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古老的大森林旁边有间小木屋,里头住着一位樵夫和他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孩子们经历了一次最华丽的冒险。

不过,在给你们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得先形容一下他们的相貌和性格;因为,要不是他们这么地可爱和勇敢,你们即将听到的这个故事就压根不会发生了。

泰迪-这是小主人公的名字-今年十岁;还有米笛,他的妹妹,今年才6岁。

泰迪是个健康、高挑的小家伙,结实而且身材很好。因为贪玩,一头卷曲的黑发总是乱蓬蓬的。他是众人的宠儿:笑容温和、目光明亮;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勇敢无畏的小鬼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许多美德。清晨,他在泰爸爸身边沿林间一路小跑,尽管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却写满了自豪和英气,仿佛天上地下的美好事物都在迫不及待地,要用微笑迎接他的到来。

妹妹米迪就不一样了,她穿着被泰妈妈精心修补而且洗得干干净净的长裙,看起来永远都那么甜美可爱。不像黑黝黝的哥哥,她的皮肤白皙光洁,羞怯的大眼睛蓝得像旷野中摇曳的忘忧草。胆小的她常会为小事哭鼻子,然而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了一副慈母心肠:她对哥哥敬爱、温顺而且无条件地忠诚,因而毫不犹豫地陪他踏上了漫长而危险的旅程。

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呢? 为了找寻幸福,我们的小主人公们又是怎样在某个夜晚闯入另一个世界的?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主题啦。

泰爸爸的小木屋是乡下最破的房子,对门的辉煌宫殿衬得它更加寒酸。每天晚上,对面起居室和画室亮灯的时候,站在木屋的窗前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宫殿室内的光景。到了白天,你会看到孩子们在露台上、花园里以及长满奇花异草、让镇上人们都慕名而来的暖房里玩耍嬉戏。

如今,到了一个特殊的夜晚-圣诞前夜,泰妈妈把小家伙们安顿到床上后,给了他们比往日更慈爱的晚安吻。她有点难过,因为暴风雨的缘故,泰爸爸没能去森林干活,也就没钱买礼物,泰迪和米迪的圣诞长袜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孩子们很快就睡着了,今夜万籁俱寂,只听到猫咪肚子发出的咕噜声、狗狗熟睡的鼾声和曾祖父那台老时钟的滴答声。然而,一束亮如白昼的光悄然穿过百叶窗,桌上的灯自己亮了起来。这时孩子们醒了,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泰迪小声叫道:

“米迪?”

“怎么了,泰迪?”听到应声后,他又问,“你睡着了吗?”

“你呢?”

“没有。”泰迪说着。“我正和你说话呢,怎么可能睡着嘛?”

“你说,现在是圣诞节了吗?”妹妹问道。

“还没呢;得等到天亮。不过今年圣诞老公公不会给我们送礼物了。”

“为什么?”

“听妈咪说她没法到镇上通知圣诞老公公。 不过他明年会来的。”

“明年还有多久才到?”

“很长一段时间,”哥哥答道。“可他今晚一定会去找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们。”

“真的吗?”

“呀!”泰迪突然大叫一声。“妈咪忘了熄灯!…我有个主意!”

“什么?”

“我们起床吧。”

“可是妈咪说过不能这么做的,”米迪说道,她总是最听话的孩子。

“怎么不行?这儿又没别人!…你看到百叶窗了吗?”

“噢,真亮啊!”

“是派对上的灯光,”泰迪很肯定。

“什么派对?”

“是对面富人家的孩子们。这是圣诞树。我们把百叶窗打开吧…”

“这样行吗?”米迪怯怯地问。

“当然,现在又没人拦着我们…听到音乐声没?…我们起来吧。”

两个孩子跳下床,跑到窗边,爬到凳子上打开了百叶窗。一束亮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孩子们迫不及待地看向窗外:

“看得好清楚!”泰迪很兴奋。

“我看不到,”小米迪可怜兮兮地说,她几乎被哥哥挤下去了。

“外面在下雪!”泰迪说。“还有两辆四轮马车,六匹马拉一辆呢!”

“出来了12个小男孩!”米迪补充道,她一直在努力探头朝窗外看去。

“别傻了!…那是小女孩…”

“她们穿着灯笼裤…”

“嘘!…快看!…”

“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呀,就是挂在树上那些?”

“怎么了,是玩具,一定是!”泰迪说道。“剑、枪、士兵、卡农炮…”

“那满桌子的东西又是什么?”

“蛋糕、水果和奶油蛋挞。”

“噢,这些孩子真好看!”米迪不禁拍手叫道。

“而且她们真开心啊,笑了又笑!”泰迪兴高采烈地附和。

“小家伙们在跳舞呢!…”

“对啊对啊,不如我们也跳吧!”泰迪兴奋地叫道。

两个小家伙不禁高兴得在凳子上跺起脚来。

“噢,真有意思!”米迪很开心。

“她们在拿蛋糕!”泰迪叫道。“她们可以动那些食物!…她们在吃东西,看到没,看到没!…啊,真好,真好!…”

米迪开始数她幻想中的蛋糕:

“我有12块!”

“那我的是你的四倍!”泰迪说。“不过我会分一点给你…”

 而我们的小主人公兴奋地跳着舞、笑闹着,由衷地为了其他孩子的幸福而开心,却忘了自己穷困潦倒的处境。他们很快就获得了奖赏。突然间,门口传来了响亮的敲击声。受惊的孩子们停止了喧闹而且一动也不敢动。然后那个木制的大门闩自己抬起来了,发出很响的嘎吱声,门缓缓地开了,一个小个子的老妇人踽踽行来,她全身都穿着绿色的衣服,头上包着红头巾。她驼背、跛足还是独眼,鼻子几乎都要碰到下巴了,拄着一根拐杖。这显然是一位仙女。

 她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孩子们跟前,用瓮瓮的声音问道:

“你们这有没有会唱歌的草地或者蓝色的鸟?”

“我们是有些草地,”泰迪答道,他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可它不会唱歌…”

“泰迪有一只鸟,”米迪说。

“可我不会把它让出去的,因为它是我的,”小家伙很快又补了一句。

这不正是首要的问题吗?

仙女戴上她那硕大、圆溜溜的眼镜然后仔细地看了看那只鸟:

“这可不够蓝,”她惊呼。“我必须找到真正的青鸟。为了我的小女儿,她现在病得很严重…你们知道青鸟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我猜也是,不过,因为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会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的。”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我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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