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秦始皇作为千古一帝,是一个颇具争议的历史人物。他虽然荡灭六国,实现了中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统一,但是他在历朝历代的史料中,却一直被描述为一个暴君的形象,这是为什么呢?
暴君形象由何而来
首先,秦始皇在秦朝建立后不久便大兴土木,修建长城、灵渠及阿房宫,还在咸阳周围复制了六国宫殿二百七十余座,在全国各地修建驰道。
这些工程都规模浩大,耗费民力,百姓苦不堪言,使得秦朝的生产力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其次,秦始皇手腕铁血,虽然他善待有功之臣,也不曾有过大规模屠杀,但是必要之时,杀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
秦始皇曾因生母赵太后和嫪毐通奸且发动叛乱而痛恨其母。叛乱平息之后,他将赵太后幽禁雍城数年。期间不断有大臣认为此举不妥,前来谏言,秦始皇因此将二十七位大臣残酷处死,并将其尸首悬挂于城墙来震慑群臣。后来第二十八位大臣茅焦冒死谏言说动了秦始皇,他才将生母迎回。
公元前211年,濮阳地区坠落了一块陨石,有人在陨石上面偷偷刻了六个字:“始皇死而地分。”这件事情迅速在全国范围内传开,众人纷纷认为这是上天不满秦始皇,所以天降巨石来警醒世人。秦始皇获悉此事后大发雷霆,因为刻字之人无从查之,便下令将附近居住的平民百姓全部杀光。
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史记·秦始皇本纪》
还有一件让后人诟病秦始皇之残暴的事情,便是有名的“焚书坑儒”。
我们对“焚书坑儒”通常的认知是:秦始皇因为废分封,设郡县,遭到了许多儒生和游士的反对,当时的儒学代表淳于越曾上书劝谏秦始皇效行前朝之法,继续采用分封制。然而秦始皇并未采纳淳于越的建议,坚持李斯废分封设郡县的主张,因此许多儒生便引用古代圣贤的言论批评时政,反对改革。
秦始皇得知后十分震怒,当即下令焚烧儒家典籍及《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不属于博士馆内保存的《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者处以死刑;同时还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都要以官吏为师。当时公子扶苏与丞相王琯对此令颇有异议,他们建议秦始皇以儒学思想来治理国家,秦始皇亦并未采纳,并且为了打压儒学思想,甚至还下令坑杀了许多的儒生。
但其实“焚书”和“坑儒”是两件事,上述版本是在讲“焚书”,而秦始皇其实并未大规模坑杀儒生,所谓的“坑儒”是后世的说法,这件事在《史记》中的记载则是坑杀术士。
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焉。——《史记·儒林列传》
由于秦始皇晚年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便任用术士卢生和侯生两人来求取仙药。结果此二人是两个大骗子,他们带着秦始皇的众多赏赐及用以求取仙药的财货逃走了。秦始皇大为震怒,遍寻二人不到,便把京城所有的术士都抓来坑杀泄愤了。
那么坑杀术士,为什么会被误认为是坑杀儒生呢?其实是由于秦始皇的长子扶苏不忍秦始皇坑杀那么多人,便进言说这些术士大都通晓孔孟之道,属于读书人,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成为国之栋梁,最好不要滥杀。扶苏的本意是想让秦始皇免于暴戾之名,结果秦始皇并未采纳,还是将那些术士处死了,且这一番话被记录了下来,反倒被后人误解了。
始皇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史记·秦始皇本纪》
其实秦始皇当初焚烧百家经典,属于一种帝王之术,是想要对六国遗民实行文化思想专制,尽快使各地百姓融合在一起。而这件事为什么被宣扬成了坑杀儒生呢?实际又是汉朝君主的帝王之术了,刘邦为了收服百姓,大力宣扬秦始皇的暴政,用以说明自己称帝是符合天道的。且后来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了确立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便又被当作反面教材一顿宣扬了。
秦始皇为何被现代人所称颂?
笔者认为原因有三点:
首先,现代史学家们开始用唯物史观的思维来研读历史。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从秦始皇的角度出发来看待他的一系列举措,很多在后世看来是暴政的举措都拥有其正当性了。
秦始皇修筑长城和灵渠的本意并不是劳民伤财,而是为了利国利民,长城可以抵御匈奴,而灵渠则利于农耕。他修筑六国宫殿其实是为了将六国贵族豪门迁居咸阳便于控制,以此来维护国家统一。
焚烧儒家经典则是由于当时社会上刚刚经历了百家争鸣的思想大爆炸,这严重的阻碍了秦始皇对原六国民众思想的统一,威胁到了秦朝的统治。那些被焚烧的典籍在咸阳的博士馆内都存有副本,本不会彻底绝世,奈何项羽攻入咸阳后一顿操作,火烧了秦都,这些典籍便统统付之一炬了,真是令人惋惜。
其二,秦始皇的一些举措在当年效果不明显,但从现在来看,对于后世的益处颇多。
秦始皇在全国修筑驰道,打通了各地的交通,便利了商贾的贸易往来,推动了经济的发展,大大地加强了各地之间的联系,也有助于各民族之间的融合。
秦始皇还下令统一文字、货币和度量衡,便利了人们的生活和各地文化的交流,也推动了经济的发展。
其三,秦始皇推动了历史的进步。
人们常说,秦始皇统一六国,实现了中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为了形象具体一点,笔者在这里给大家对比一下先秦时期的几个统一王朝:夏朝、商朝、西周及秦朝的版图。
很明显,在秦朝之前的王朝都是零散分布的黑点,到了秦朝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国家。
秦始皇废分封,设郡县,还建立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这直接使得中国的历史从奴隶制社会步入了封建社会,形成了质的飞跃。
结语
真的很难想象,秦始皇统一六国,再加上建立全新的国家体制一共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
虽然秦朝作为一个朝代只有短短的十四年,但却为其后两千多年封建王朝的统治奠定了基础,秦始皇又如何能不被现代人所称颂呢?
参考文献:《史记》、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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