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城市,我又一次在蜗居的小窗台前迎来了新的日出。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在洗簌后乘着清风在窗前翻阅一下简书,同这个老朋友打声招呼,顺便看看各位辛勤的朋友们耕耘的结果。似乎是冥冥中有注定,偏偏在这征文结束前,我看到了数不清的关于母亲的文章,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
只是看完征文以后,我凌乱了。我的大脑指令告诉我,没能找到与她匹配的花。我心塞了,难不成是我的脑容量太小,储存花的品类不够多?还是我的母亲真的就是花不能比如的了呢?这份纠结持续到下班的路上,看着落日的余晖,呼吸着树叶的清香,母亲的种种一瞬间就落在了心头,我知道,我该怎么去写了。
每年的三月,万物开始争先恐后的生长,不敢错过时令,怕误了自己的花期。无论你的花期是提前了,还是拒绝性的延迟了,总有一双手在那里默默的等候。那双手便是母亲,母亲的双手在享受了一年的丰收胜果后,一开春就开始了自我的保健操。金银花,又称“忍冬”更好听的名字叫“鸳鸯藤”。母亲是不熟悉那么多的称呼的,她在乎的是金银花的花苞是否肥厚,她是否能在那片踏足了多年的山头采到足够多的金银花换钱来支付家庭的开支。从瘦长苗条的花苞到金花银花一片又一片,香气从山谷间走到了家家户户而完结。在兼顾金银花的同时,母亲也自然是不会忘了采摘那鲜嫩的花儿菜和红椿为家人奉上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尽管金银花花期比较短,这个花期已经过去,可另一个花期会如约而至。
金银花结束后,我的母亲便是那清香,瘦小的茶花。从清明的芽尖到雨后新茶至六月的大把茶。在茶花开花之前,我的母亲就已经在晨曦里踏着黑夜,积蓄力量,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去微薄的收入。清晨的露珠知道她手的温度;新生的芽叶知道她的温柔;脚下的黄土记下了她的脚步;山中的布谷更加清楚她身影;山中的一草一木,她都像熟悉自己的孩子那样清楚。她知道明日是那块山地的茶叶最适合采摘;后天哪块地头的生长的更好。我从小就这样被她指派着去采摘茶,每每总是不虚此行。我总是感叹,她知道的太多了!
在燥热的六月里,母亲就是那拔节抽穗灌浆水稻的花穗。在水稻成长的期间,我的母亲还得兼顾各种花的成长。别的不说,就说菜园里那满园的深浅不一黄的,白的,紫的,浅白的花或花骨朵,哪一件不是母亲亲手捧出来的。
在秋季的大丰收结束后,母亲又投身到花的世界中。那黄灿灿的野菊花和那浑身带刺的糖贯花,还有那参差不齐的共芣苢。母亲在山中行走,与花为伍,用这四季的花补贴家用。
生活虽然艰苦,可是我的母亲却从未表现出对生活的哀怨。她总是积极的去面对生活。而我与花的结缘,是因为母亲给了我一个花的世界,给了我美的滋养。有我的时候,母亲虽不是很年轻,可是初为人母,特别是对女儿,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打扮的美美的。我的母亲也不例外,从小我的鞋子便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黑色的绸布或者就是红色的。而我的则是母亲花了心思给我做的绣花鞋,鞋面上开出朵朵的花来,那么的特别。为此,别人不知生出多少羡慕。母亲是个心灵手巧,有智慧的母亲。虽然我的到来没那么招人喜欢,可是母亲,还是竭尽所能的给我一切。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所谓的零食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奢侈,而母亲总是会用各种材料给我做各种的小零食。别人家的板栗都是给孩子生吃,母亲为了我特意找了野生的小板栗剥出米炒熟给我吃,小时候吃的是不亦乐乎,长大后才知道野生板栗剥开是极其困难的,现在的我们是不愿意花这个时间去弄的。母亲还利用蜂蜜和炸熟的米一起做成了现在类似于青稞饼果的前身。
母亲的智慧,不仅仅表现在这些小事上,更多的是母亲做人做事都能坚持自己原则。她是一个不轻易诉苦和求别人的人,她的脊梁一直都是坚挺的。母亲不仅仅与山中的野花熟悉,更多的是也为自己建了一个百花园。家门口的小院从最初的夜来香和韭菜花到现在的满园春色藏不住,四季更换有花香。古人时常感叹: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而我家却是:“岁岁年年人不变,年年岁岁花不同啊”。
这世间花色万千,可母亲对子女的爱却都是大相庭径。在这深夜中,我在这里为母亲写文,母亲在茶厂做茶,尽管相隔千里,不能相见,可心依然在一起。
我只愿他日为人妻,我能将母亲的这些优良品质继续下去;也愿父母健在时,我多孝顺些,不让自己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