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护士一边帮我换液体一边问我,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有些失望,示意我抬头看看床头卡。
“我是你的责任护士,xxx ,记住了,护士长会提问的。”
我转头看着正挂在我头上的床头卡,她的名字很好记,可我总记不住,毕竟所有的护士都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我实在很难分清楚谁是谁...
“嗯,我记住了。”
我知道,我还会忘记的。
换好液体后她就退了出去,想到她说要提问,我努力在她身上找出一些记忆点,比如——她总戴着黑框眼镜。
移植仓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一边听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狗血家庭伦理剧,一边刷着我的微博。
大概玩的比较久了,我有些口渴,从床上爬起来,妈妈给我准备了两个搪瓷杯子,一个刷牙一个喝水。
热水壶很重,左手有picc ,不能提重物;右手有留置针,也不能用力...我有些为难的站在床头柜前面。
“怎么了宝宝?”
门被打开,陌生的声音传来,我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宝宝?我都十八了。除了妈妈,没有谁会叫我宝宝。
转头看着一身护士服的她,和所有护士一样,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
没戴眼镜!这不是我的责任护士!?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想喝水。”
“没力气是么?我帮你倒,你先坐回床上去。”
我想告诉她实情,可又懒得解释了,这里面的人我几乎都没什么好感。
重新坐回床上,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房里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我怕感冒。
“来,放在这里,等冷一点再喝。”
她很利落的把水杯倒满放在床头柜上,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热气从杯子里冒出来,只看着我都觉得烫。
“好,谢谢。”
“没事,有事情按铃,我们就在外面,自己别逞能。”
莫名的,我有些感动,在她离开前我瞥见她胸前的姓名牌,xx 媛。
从那以后,她经常来我的房间,比我的责任护士来的都勤,甚至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换了责任护士...
我们两的关系也突飞猛进,她叫我宝宝,我叫她媛媛。
“你没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很好看?”
突如其来的问题先是让我一愣,随即立刻做出回应。
“没有啦,一般般。”
“你在班上是不是班花的那种?”
她一边给我换液体一边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又暗自欣喜。
“哪有那么夸张,班上好看的女生多的是。”
媛媛有些不满足我的回答,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的盯着我。
“你的双眼皮真的还是假的啊?”
“难不成还是整的嘛?!”
“那可不一定!”
“可我才十八岁!”
“我的双眼皮就是十八九岁的时候割的。”
我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坦率,看着她的眼睛。
“嗯?...挺自然的。”
她听了有些小傲娇,扬了扬头。
“是吧,时间也挺久了,恢复的挺好。”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多说说让大家开心的话,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句话,也可以让别人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