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音乐作品从 ‘图书馆’ 回到 ‘图书店’

2019年如今,网络数字音乐服务这片红海市场似乎已是尘埃落定,腾讯、网易云、虾米等十余家平台发挥着各自的优势,根据不同的产品定位和核心功能的日益迭代,已基本满足了这个市场中人们的普遍需求。本文里,我们抛开版权之争、定位的差异化,只着重略谈一下也许对于音乐产业来讲的一个共同目标,音乐付费。

可以看到,对于音乐的付费引导,各个平台其实长久以来都采取了一个迂回的收费方式,那就是购买“会员”,这跟传统的音乐唱片市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而“会员"功能更多的目的是获得下载权限以及收听高音质音乐的特权,却不能更精确反应出听众对于喜爱的特定歌手的情感强弱,不能对于单项音乐作品实施最直接的数字销售的推动。打个比方,这有点像在图书馆办了张阅读卡,你只能通过借阅者来判断哪本书读的人多,而不能判断哪本书好卖,也不能有效得出某本书在市场中的价值是如何(榜单的有效性,该话题前段时间也引发议论),每本书本身是有一个价格的,而产品的价格需要放在市场中才能清晰。实际上,在进入图书馆之前,书本应该先躺在书店。(书店是最直接的市场)

如何才能让每一首音乐重拾付费的决心,音乐数字化以来音乐行业的人其实一直在做这个努力。除了重视版权、保护作品价值这些理由,我在这里更想指的是让更多的原创音乐者尽可能地换回为音乐的付出和成本,以致持续做出更优质的音乐。于是,我引入一个概念——数字音乐付费专区,试想能不能对于每一个做音乐的人增加一些现实的激励作用。

拿网易云音乐举例,云音乐一直在做着培养用户习惯或者说是驯化用户的事情(比如“歌单”),目前我只看到有电台和听书的付费专区,如果再多些设想,在一个APP的主页界面醒目出现“音乐超市”的版块时,或者是唱片贩卖区,那么给人的第一感觉,会不会产生这里是真正的“精品区”的惯性认识。让不同的音乐作品实现真正的价格区别对待,而”价格歧视”的最大好处就是鼓励生产者把值得生产的所有产品,都生产出来,满足所有人需要,总体效益最大化。一个音乐原创者可以选择性把一首成本高、有纪念意义的单曲、或一张精品EP作为价值的体现在一个公共收费区域里陈列出来,而其他作品或早期的、过了收费期的作品也就照旧免费收听。这里补充一点,研究下云音乐的用户人群特征基本为音乐喜好程度中等和较低的听众,那引导中部人群成为高端定位人群,或留住高端偏好人群的办法不妨就发挥于这个版块了。当用户点进这里,自然会看到较高“音乐人指数”的原创者作品,可以是单曲也可以是专辑(当然,这里需要对纳入的作品有指数级别的标准),用户在推荐下更集中更节省时间地采摘到优秀音乐人的果实。另一方面,一部分“人民币玩家”又能找到会员包以外的优越感。

当逐渐引导了用户听音乐更多是付费、和在付费的区域购买音乐的习惯下,用户本身会更有认真听、完整听、反复听音乐的强迫性。通过不自觉的延长收听时间,加大排他效应,这就减少了无意听到其他不喜欢的音乐而生出数据获取的机会,最终使得算法更加精准。这也是培养大众听少而精的音乐,促进优胜劣汰,让好的更好。

我们总想让优秀音乐回归到应有价值,“付费专区”是让各自作品在付费单元里竞争,在精品队伍里竞争,从另一个角度建立了另一种榜单形式。某个方向去想,这也鼓励一直不敢设置收费的优秀音乐人能尽早随环境养成习惯,至于什么时候步入这个收费环节随自身情况来掌握。于是,付费音乐版块的运作也就必须更加严格和公正,对于有一定指数一定流量的音乐人才有资格进入精品区域,也便于早日与陈奕迅,Taylor swift攀比销量。

说了这么些乐观、理想化的设想,如果大量用户根本就不会点进这个版块怎么办,用户从来都是先搜索自己喜欢的歌手,碰上付费的,再选择购不购买作品。这里能想到的一种常规方式就是设立奖励制导流。首先,我已经在平台上购买了很多付费音乐(通过对自身喜爱歌手的购买),于是到达一定数量后就可以凭“奖券”免费在“付费专区”自行选取音乐;又比如在网上商城购买了周边产品达一定金额后,可以在专区免费选取;利用每个人运行App时长达标,“签到”功能达标等等都可以照做。其目的就是让用户先走进这个版块,在琳琅满目的作品或者推荐之下进行试听,采购。

当然,方式还有更多,或者指望某一天,打开的每一个音乐App平台都是一个付费商店。

说了那么多,也许我说的都非常不成熟,有不对的地方,看到这里的人也希望能多多指正,可能这行业里也因为一些我没考虑到的重要障碍在放缓许多举措。不管怎么说,仍然希望音乐付费能尽早实现普及化,没有通过价格体现和市场交易的竞争,永远无法鼓励更多更好的音乐作品出现。大多人,做音乐嘛,做一做也就不做了。

Terry /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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