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我将水中的自己,
打捞出至湖面。
接着月光,
爬上柳梢头,
将我的潮湿,
映入夜色的暗。
我捆好自己,
盼清风濯我,
皓月晒我,
白露浸我,
若我只是,
湿了衣衫。
可那不止是,
像我看过的春花,
渡过的夏水,
碰到的秋叶,
却不能拥枕入眠。
只有柳梢上的自己,
随了风,
又随了月。
我只好背着自己,
敲开了老先生家的店。
先生起身端坐,
点着了烟。
忽明忽暗的堂,
不询缘由,
不问从前。
开口却断我动了执念,
薄了旧衫。
直到破晓,
沉寂把梦击穿。
我撕不开的自己,
沿着曾经,
一起奔跑,
一起拥抱,
一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