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没计划在这个时间写这段文字。
可是李咏走了。金庸也走了。
消息来的都是那么突然,毫无预兆。就像当年姥姥走的时候一样。
妈妈在电话里压低声音说了句:“唉,你姥姥没了。”
我没有哭,平静地安慰了妈妈。挂了电话,拿起勺子接着吃饭。扒拉了两口,食之无味。室友在耳边兴高采烈地说了句什么,没听进去。转身钻进被窝里,悲伤开始肆虐。
常常会梦到姥姥,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也没有去送她最后一程吧。可是,这真的是因为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全然没有防备。
李咏临别前这样说:“没有遗憾,只有不舍。”一句话让人潸然泪下。像极了我的姥姥,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眷恋,终究不舍蓝蓝的白云天。是的,这世界虽然有时很残酷,可之于生命,依旧美好。
陪伴我们长大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我的手在颤抖,一股悲凉弥漫了我的全身。
我不是在为逝者悲伤,我只是单单地对时间流逝感到无力。
记得小时候,爷爷屋子里的电视收台多,我和弟弟总是偷偷摸摸地跑过去看电视。为什么说偷偷摸摸呢?因为爷爷觉得看电视会影响我们学习,另外呢,爷爷自己还要看。所以我和弟弟总是看的不尽兴。
而如今,弟弟上高中,我读大学,家里人手一部智能手机,我和爸妈屋子里的电视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完全成了摆件。只有爷爷,还过着每晚必守在电视前的生活。
去年除夕,春晚还没开始,爷爷就早早地“邀请”我们去他屋子里看电视。我和弟弟都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看电视的兴致,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爷爷却说:“就在这看,想看到几点看到几点。”终于挨到爷爷要睡觉了,我们起身要走,爷爷赶忙说“没事儿,你们就在这儿看吧,我睡我的,你看你的。”
想想,这要是在几年前,爷爷断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一直是一位严肃、固执、倔强而又有点自私的老古董,做事情从来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高高在上。而今,也会用一种卑微乞求的姿态来和我们说话。
爷爷真的老了。挺直的身板开始变得佝偻,双腿快要撑不住沉重的身躯,爸爸为他买了拐杖,他却说:“才这个年纪,就要拄拐杖?”可是脑子终究不似以前了,有时候说出的话就像小孩子一样,耳朵更是越来越背,每次告诉爷爷一件事情,都要大声地在他耳边重复几遍。
任多么强悍的人也逃不过岁月。
岁月这个东西啊,先摧毁你强壮的肉体,再磨平你性情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