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市西郊和城东相隔二十几公里,河子桥是两个区的分界线。
听老人说以前这桥下面是有河水经过的,可到了楚文坤这一代,就连一滴水也没见过,真是应了一句方言歌曲里的歌词:“早知道黄河的水干了,修他妈的铁桥干啥呢”。
河子桥有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楚文坤他们到的时候,城东的暴走族已经来了一阵儿,每人车上都带着一个女孩儿。
楚文坤他们在面前几辆车前停下,生子和泼猴和对面车队有两个认识,打了招呼,相互介绍起来。
“这是楚文坤,坤哥。”
生子跟一个面容白皙,目光如镜的年轻人介绍楚文坤。
楚文坤向年轻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白皙的年轻人名叫刘宇,带着微笑看着楚文坤停顿了几秒说:“什么时候尝尝你们西郊的烤肉呀?”
“今晚!”
楚文坤很干脆的回应到。
“今晚城东输,地方你挑,我请客,西郊输,你挑地方你请客。”
“怎么玩?”
“火车站,买到当天的站台票,再返回来,票交给小妹,从小妹手里换易拉罐,早的算赢!”
刘宇指着一个女孩子说着,他们都叫她小妹,一双眼睛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高高的鼻梁,嘴唇属于微厚的那种。
楚文坤的记忆里,那时候,只要长相很好的女孩子,大多数都不好好学习,整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看着小妹拿出一听易拉罐装的啤酒,啪的一声打开自己咕嘟咕嘟喝着,又点了一支烟,寒冷的冬季嘴里吐出的不知是热气还是香烟,映着夜色,画面依然很清晰,可以定格一副写真的画面。
“好,没问题。”
生子听刘宇说完回答道。
买站台票是为了真实性,那个年代,火车站是允许到站台上送人的,于是有了站台票这个产物。
城东几个人里飙车的一共五人,其余的三个人,有俩人骑的是“大船巡洋舰”,就是很大的踏板车,比较舒适的那种,还有一个,骑的是雅马哈AX-1,蓝色车身,前减震器外胶套是黄色的,比高瓦赛更小巧,驾乘感更舒适。
从巡洋舰上下来一个人,个头不高,但很健硕,手里拿着一罐喷漆,在马路的一头蹲下身子,食指按下喷漆按钮,身体灵活迅速的向后退,一条亮白的线喷涂在了马路上。
所有车子靠近白线,前轮紧紧压在白线上方,楚文坤和生子也拉下头盔的面罩,相互点头,头盔的防风罩里,都只看得到一双双深邃的双眼。
起跑线上,泼猴最为抢眼,还真有种正规比赛的架势,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在此时是没错的。
小妹走到所有车的中间空当处位置,解下自己的围巾,在头上绕着圈,兴奋的高喊:“3、2、1”!拿着围巾的手使劲儿向下一甩,9头野牛呼啸而出,排气筒的热浪从小妹身边吹过,小妹感觉身上呼一下热了,双手做喇叭状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