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记 (23)周易

吕祖谦:此刻,我坐在古婺州。我是在武义的明招山下。我坐在明招寺里。四方的宾客,如同周易的撕碎的纸片,如同洞窟之中萌芽而出的巨大的佛经,如同万象森然,如同碧藕上的莲花,如同濂溪之上的碧波荡漾,如同撒野的牛,如同补录上的易经。一句易经,唱出我的悲哀。一句佛经,荡漾而出我的佛偈。而属于太玄之下的止息的风,太玄悠悠,太玄古老而神秘。它如同方寸之间的葫芦,如同岁月的门洞,如同萌发而出的诗经,在我的岁月里歌唱。在我的方寸葫芦被上歌唱。我走出明招寺,寺庙上的门户,门洞上,沉寂了,岔开的月光,刮过了我的盈缩之际,而杯酒上的易,博大的易,写满句子的易,洞开万象的易,拂拭万物的易,下没大海的易,古老而神秘的易,盈缩之中的易,大江南北,河流纵横,万象森然,我的婺江,已经揉入了巨大的江河。万籁聚集。万户洞开。万籁盈缩。巨大的门洞之中,敞开的诗经,一句句入了河谷之中,忧伤的云谷,森然的景色之中,万物已经坐满。


朱熹:坐在莲花上的我,坐在炊烟上的我,坐在荷叶上的我,坐在洞窟之中的我,坐在盈缩之际的天地之间的我。此刻,拂拭的剑柄上,哈气的瞬间,凝固的剑鞘上,抽思而出的方寸,应于方寸的搏击,应于方寸的洞窟,应于方寸的神仙,打破了葫芦被上的铁锁,门户冰棺,门户忧伤,门户敞开,一幕幕的景物,坐在莲花之上,坐在我的武夷精舍之中。我披拂而过的文章吗,写的很好,但是,一句诗经已经满了,一句易的名字,已经满了。


张栻:在我的岳麓山上,风雨呼啸了。在我的岳麓书院,我独自参禅,我语出惊人,我的骇人的景色,入目了,入迷了,图谋了,涂抹了我的忧伤。我的父亲大人张浚,已经在纵横南北之中牺牲了。而我,语句之中的我,易之中的我,具备了此间的繁盛,无以复加。


何基:徒然了,真的,有时我想我是徒然了。但是,朱元晦之上,我的仰望的地方,慈悲为怀,慈悲的佛陀,慈悲的纵横天地的佛偈,唱出了谁的哭泣?我寓居于婺州。我具备了北山的思念。我的思索,在北山。我的天地,在北山。我的浩劫,在北山。我的联想,我的突兀的风,我的奔驰的马匹,我的具备了三千世界的大佛陀,此间的繁盛,都在婺州。无以复加。


吕祖谦:喝不够的易,易上的莲花,开不败的莲花,说不出的句子,一句句入心了。

和不足的易,蛊惑不够的易,敞开不时的易,虚弱不已的易,诅咒不完的易,入于佛具了。

写不完的易,鼓吹的易,帘外的易,高捣的易,居于北山之上的易,来往不绝的易。

此间的易,莲白内囊的易,呼出了水分的易,不时纷纷了。

而沽出不玩的易,系满了河川上的易,孤独的易,够了自耕的易,抽思的易。

万籁俱寂的易,空洞之中的最慢,满了,慢下来了,足够的慢的易。

周游世界的易,联想不绝的易,朱熹的一句诗,足以让我喝不够的婺州山水。

真的,婺州的山水,完美的山水,足够模仿的山水,姿势绝伦的易,高捣上的呼啸的易。

居于中央的易,不绝如缕的易,山川大地,上下纵横,浩荡不羁,吹风的易。

上下合一的易,吹神的易,披满霞彩的易,大地山河,满目皆然。

为了此间的内外合一,为了此间的天地合一,为了此间的天人合一,易已经具备了。


朱熹:内外合一了,歧途大道之上,我徒然地来往,天地入我扁舟。

是的,武夷精舍之中,坦荡荡,兴怀之上,徒然的奔驰,如我扁舟一叶。

而在武夷之上,山峰满宾客了,居于我之上的山川地形,已经满了。

我上了武夷山,洞窟之外,朝光的易,披盖着山脉上的低到尘埃的易。

居于此刻之中的易,高捣之中大易的易,满了河流的易,写入大地的易。


张栻:此刻啊,我戴罪从汴梁城返回。此刻,我再度从临安城返回。我的古老的岳麓,我的古老的城南,一一的书院,给了我怀念的故乡。而此刻的故乡,怀了云彩上的我的最闷的酒杯,我突兀地呈现出了易的本色。易在我的头脑里萦绕。易的名字,易的城门,易的旧居,易的上下的合一,易的姿态,易的躲雨,易的储物和杯具,易的返回和出发。残破的易,手掌上的粗野的易,无法归结为一体的散落在湘江上的易。一切的易的文字,一切的易的耳朵,具备了,储备了,完成了古老的归宿,逼近了最后的渊薮。归于彻底的易。一切相继返回。回到了易的家族。回到了易的颜色。而易已经具备了完整的自己。抽象的自己。呼啸而成风雨的自己。完备的大体归一的易。火焰的易。流水的易。必经的道路上的易。我从江南地区返回岳麓必经的易。在大道上奔突的易。如入湘江上的竹泪的易。湘女啊,谁在哭泣?


何基:此间的姿态,已经完整了,已经具备了大道之行上的颜色了。

而我独于江南地界上返回旧路,旧茅庐上,万千的水道,相继满出。

就在这条道路上,我的小邹鲁已经具备了,浩茫的广野上,满溢的河川,我永恒的婺州!

但是,婺水流淌了。

但是,婺州的风纪已经满了。

易的名字,摆在我的盘溪村。

盘溪,古老的宫殿,谷考的大门,相继露出朝霞和晚霞,在光彩上弥漫的风波,浩荡。

而此刻的我,独绝了天下。

门户之外,我投石问路,我们相继走出婺州,投入的河谷,悠悠荡荡。

完整了。

一切都具备了。

易的名字。

已经摆满了河台。

河台上,飞满的蝴蝶,上下纵横,四方宾客已经具备了。此间的易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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