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大叔抽一鞭子,马又向前跑了。
让皮蒂小姐气成了这样,你们两位年轻小姐应当感到羞耻。他责备说。
我并不觉得难受呀,皮蒂惊讶地回答,因为比这更轻的紧张情绪还常常使她发晕呢。媚兰,亲爱的,我知道你这一着及时帮助了我,因为说真的,我很高兴有人来把多丽压一下,她多么霸道呀!你怎么会有这股勇气的?可是你觉得你应当说关于艾希礼的那些话吗?“可那是真的,媚兰回答,同时开始轻轻地哭泣起来。
而且我也并不觉得他那样想有什么可耻。他认为战争完全错了,可是他仍然愿意去打,去牺牲,这就比你认为正当而去打时需要更大的勇气。“我的天,媚兰小姐,你别在这桃树街哭了,彼得大叔咕囔着,一面赶着马加快速度。人家会说闲话的。回到家里再哭吧。思嘉一声不响,这时媚兰将一只手塞进了她的手里,好像在寻求安慰似的,可是她连捏都没捏它一下。她偷看艾希礼的信时只有一个目的——要让自己相信他仍然爱她。现在媚兰对信中的一些段落作了新的解释,可这是思嘉阅读时压根儿没有看出来的。这使她大吃一惊地发现,原来一个像艾希礼这样绝对完美的人,也居然会跟一个像瑞德·巴特勒那样的无赖汉抱有共同的看法呢。她想:他们两个都看清了这场战争的实质,但艾希礼愿意去为它牺牲,而瑞德不愿意。我觉得这表示瑞德的见识是高明的。想到这里她停了一会,发觉自己居然对艾希礼有这样的看法而害怕起来。他们两个看见了同一件不愉快的事实,但是瑞德·巴特勒喜欢正面逼视它,并且公然谈论它来激怒人们——而艾希礼呢,却几乎不敢正视。这真是叫人迷惑不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