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
我们经常用“格局”一词来形容一个人的胸怀和气度。仔细品味,格局其实是从思维局限的角度来衡量人的思想。
我们的思想不可能是虚空的,它必须有实际的载体,明显的表达形式。既然有实际载体,就有局限;既然有明显形式,就有指向。也就是说,思想是有边界的,有方向的。
格是格子,是思维的格式、形式,也是思维的规矩、规律。我们的认知是有一个范围限度的,必须服从一定规律的。任何一个人试图突破自己的思维壁垒,打破自己的思维定势,都是非常困难的。这就是思维之“格”。
局是局限,是思维的布局,思考的结局。在一定范围内,思维必然导致某种结果。正因为格子的存在,结局当然就有矢量指向,不可能面面俱到。
格局的存在,也就证明了人类思维的局限性。我们的思维,从混沌状态开始进入启蒙时期,就是“入格”。我们要讨论的是,这个格子,是先天就开始有趋向性的?还是后天套入的?我们还是要从“性格”这个词入手。性格,就是天性的格式。既然承认天性有格式,那么,人的思维格式,肯定受先天因素的影响。比如,有些婴儿出生就展现出某些特别的气质,这就是他们先天带来的。一个孩子的思维发展,究竟入什么格子?有怎样的发展趋势?他们会根据先天带来的模式进行探索,如同泉眼流出的水,顺着怎样的道路流,看似是随机的,其实是有规律的。同样的班级,同样的老师,同样的语言,每个孩子听课的侧重点都不一样,他们内在的理解也不同。
正因为“格子”的存在,思维的差异性就存在,有些人格子大些,有些人格子小些。所谓大格局,小格局,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学习,我们的修行,就是在先天格子的基础上,不断地去扩充自己的思维容量,提升自己的思维格局,突破自己的思维壁垒。这就叫“破格”。从入格到破格,就是思维的发展过程。
破格的关键在于“破”与“立”,破除什么,怎么破除,立什么,怎么立。一个人思维格局的提升,就是破与立的过程。打破自己的思维定势,是勇敢;建立新的思维格局,需谦虚。毛泽东说,年轻人,要谦虚而勇敢,就是我们提升格局的主要方法。
有些人一味追求“大格局”,眼睛长在头顶上,说大话,谈大事,却从不脚踏实地。这不是大格局,而是夸夸其谈的虚浮。有些人则使劲儿埋头苦干,不懂得抬头仰望星空,他们劳碌一生,痛苦活着,不知为何。
这就是王阳明提出“格物致知”的原因。格物,首先要脚踏实地地活着,守着自己的格子,研究自己的思维区域,然后要打破自己的格子,感受格子外的世界,这是致良知。我们要自信地活着,更要谦虚的前行。这才是真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