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陌花开
第二十章 初次交锋
闻言，顾若璇微微蹙眉回头，只见几名身着华衣美饰的少女站在身后不远处。
为首一名少女，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绛紫色的罗裙，外套一袭浅纱，容颜美丽，瓜子脸蛋，朱唇美目，倒是百里挑一的好样貌。只可惜，眉宇间那股高高在上与的得意与骄傲，生生地将这份美丽破坏得一干二净，让人兴趣索然，再无看下去的欲望。
掌柜的微微一愣，有些为难地道：“这对镯子已被这位姑娘买下来了。姑娘，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吧。小店还有别的玉镯，成色也是上佳的，您看……”
“大胆！”紫衣女子还未说话，身后一名绿衣女子上前，毫不留情地对掌柜斥道，“知道她是谁么？她可是如今左相府最受宠的五小姐，周大人的掌上明珠，看上你这破店的东西是你的荣幸，还不快把东西乖乖奉上，竟然敢推三阻四！”
“就是！”
“不过就是一名低贱的商人，也敢和我们拿乔！”
“还不快拿来！”
“……”
紫衣女子身后一群贵族少女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大有掌柜的不愿意就誓不罢休的态势。
三个女人一台戏，多个不讲理的女人……
见此情形，掌柜的左右为难，只觉得有些头大。
倒是顾若璇和早已站回她身后的碧芸与碧莹仿佛成了无关紧要的路人一般，丝毫没人搭理，乐得一旁看戏。
被众人追捧，紫衣女子神色更加得意了。她爷爷是左相，位高权重，全京城谁敢不给她周家面子？
顾若璇闻言挑眉，周家？随即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听着这群贵族小姐你一言我一语，掌柜的神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平日里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鲜少碰见这么不讲理的客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周家老太爷为当朝左相，位高权重且深得帝宠，他只是个小小的生意人，根本惹不起周家。但是……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讲信誉，信誉没有了，以后谁还会来他这里买东西。
见掌柜的半天没说话，紫衣女子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周家五小姐周静姝有些不耐烦地道：“怎么了？掌柜的这是瞧不起本小姐，还是看不上周家？”
“不是……”掌柜的连忙摇头道，“周小姐，买东西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对玉镯确实已被这位姑娘买下了……”
话未说完，便被周静姝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付钱了么？”
“这……没……没有。但是……”掌柜的神色纠结，眉头紧皱。
周静姝不屑地撇嘴，道：“那不就得了。我出两倍的价钱。”
呵呵……有意思！要跟她比钱多么？顾若璇嘴角微微勾起。
“我出三倍。”顾若璇清淡的声音在争吵不休的大厅里响起。
顿时，大厅里出现瞬间的死寂，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顾若璇的身上。
顾若璇无语，感情她刚才是个隐形人，众人都看不见是吧。
只见少女一身浅色衣裙，温雅娴静，虽隔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然而气度天成，大气端庄，宁静悠远，清贵出尘的气质让当前一众少女望尘莫及。就连她身后的两名侍女，也是衣着不俗，容貌淡雅秀美。
“你是谁？”周静姝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嫉妒，声音陡然拔高，有些刺耳。
“我是谁并不重要。”顾若璇淡淡一笑，声音清浅，“重要的是……我出三倍的价钱。”
“你？知道我是谁么？”周静姝不屑地道。
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等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不是低头哈腰，双手将东西乖乖奉上。
想到这里，周静姝下巴微仰，愈发骄傲起来。
顾若璇笑吟吟地道：“知道。左相府的小姐嘛。这和我出三倍的价钱买这对镯子有关系么？”清澈的双眸中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
贱人！明知她是周家五小姐，还敢抬高价钱与她争夺，分明是不将她和周家放在眼里！
周静姝瞬间感觉自己被人轻视了，尤其是当着一众闺中好友的面，更让她拉不下脸来。
若是输给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她一定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以后还怎么在京中名门贵女圈子里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周静姝脸色一沉，“我出五倍！”
“六倍。”顾若璇耸耸肩，毫无压力。
“我出十倍！”话落，周静姝还得意洋洋地看了顾若璇一眼，势在必得。
十倍，就是九千多两白银了，寻常百姓人家就是一辈子恐怕也见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爷爷是当朝左相，周家财大势大，她又深得长辈宠爱，不过是五千多两罢了，只要她回去和爹爹说一声，爹爹那么疼爱她，一定会同意的。
眼前这个女人，她从未在京城见过，想必也只是个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她就不信她拿得出更多的钱。
无论无何，她绝不会输给一个默默无闻的贱人的，周静姝恨恨地想。
然而，周静姝却没有想过，左相府权大势大，若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知道她是周家的人早就退避三舍了，哪还会毫无畏惧地跟她抬价。
“十一倍。”顾若璇依旧毫不在意。
贱人！她分明是故意的！周静姝瞬间愤怒了，原本娇俏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从小到大受尽宠爱，身边的奴仆唯命是从，就连京中的一众闺秀也对她百般巴结讨好，何时有人敢如此不给她面子？
一对玉镯竟然抬到了几千两白银，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周静姝身后有人也觉得太过了，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想劝她适可而止。
然而，周静姝怒在心头，早已丧失了理智，根本就没注意到别人的提醒。尤其对上顾若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周静姝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人嘲笑了。
眼中被熊熊的怒火充斥着，周静姝高声道：“我出二十倍！”
嘶！周静姝身后的一众贵族少女都倒吸了一口气。
一对玉镯涨到一万多两白银，即使她们父辈再怎么宠爱她们，府上也不会一时拿这么多钱给她们。还是说，一万两对左相府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算不上什么？
顾若璇很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淡淡一笑道：“恭喜周小姐！看来周府确实财大气粗，这对玉镯……嗯，归你了。”
“你耍我！”周静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顿时大怒道。
顾若璇浅浅一笑，那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摊手道：“周小姐这说的是哪里话？话说……这不是你自己报的价钱么？还是说……周小姐拿不出这么多钱，竟想要赖账，就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丢了堂堂左相府的颜面？”
“你……”周静姝平日里骄傲惯了，哪里受得了如此质疑？尤其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若是拿不出钱更是没脸。但是，那不是几十几百两，而是上万两的白银，非常大的一笔数目，即使爹爹疼她，真的会给她这么多钱么？
顾若璇望着精致光滑的玉镯，笑吟吟地道：“好玉镯！确实值得这个价钱！周小姐好眼光。”
周静姝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瞪着眼前依旧神态悠然的女子，心中将顾若璇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
若是目光可是杀人的话，顾若璇早已经在她愤恨的眼神中死上千百次了。
只可惜，这种事对于顾大小姐来说连小儿科都算不上。所以，坑完了人的顾大小姐在众人眼中依旧是纹风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见周静姝半天不说话，顾若璇淡淡地挑眉，“周小姐不会真的打算赖账吧？没关系，今日在场的众位都是见证人。”
顾若璇敢打赌，周家最后一定会付钱的。不然，一旦周静姝买东西不给钱的事传了出去，周家也别想在京城混了，他们丢不起那个脸。
不过，周静姝回府会有什么悲惨的遭遇，顾若璇表示这跟本小姐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话落，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没错，今日在场的各位都是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