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女孩在写作文时突然问我:妈妈,姥爷不是你的亲爸爸是么?我的亲姥爷早就死了对么?每年你到太太家都要去祭拜的那个坟墓里装的才是我亲姥爷是么?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惊叹孩子长大之于也感慨颇深,孩子对“亲”和“非亲”也就是血缘关系有着强烈的探知欲。
可能在我心里他们比较认可和产生感情的姥爷就是那个瘦瘦的面色黝黑眼睛囧囧有神,看着他们回去用不大流利的普通话逗他们笑的老头吧。从未想到过是我在天堂的父亲,不得不说孩子的敏锐性和洞察力往往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也不得不承认中国的一句古话血浓于水。我从未想过要隐瞒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和他们怎么说,怕混搅了他们对生死的认知,可见有时候我的引导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了。
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我们都很默契的谁也没提过,的确担心过因为孩子小会问一些我还没准备回答的问题,显然现在是隐藏不了了,孩子对他们想知道的事儿都有着追根究底的本领,你越是逃避他们越是兴致盎然,索性坦然面对告诉他们想知道的真相。
我平了平情绪,让女孩把作业合上,告诉孩子们:你的姥爷住在天堂,他是妈妈心里最慈祥的父亲,就像之前妈妈带你去看的《环梦旅行记》,只要妈妈和你的心里想着姥爷,姥爷在天堂便不会消失,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女孩想了想说:那姥爷长的像谁?被女孩这么一问我愣住了,就是啊父亲长的像谁呢?几个孩子中我的长相有点随父亲,但也不完全像,翻开手机也没有找到一张于父亲的照片。父亲去世时我似乎和现在的女孩一般大,这般大小的孩子可能对生命的结束和由来也似懂非懂,于是我试着去描述父亲的样子。
我的父亲属羊生于1967年因胰腺癌2002年离世,享年36岁。身高175cm ,身材匀称皮肤白净留着八字胡,走路时手背在身后喜欢边吹口哨边走路,用现在的话说有点小洁癖每周都会带我们大扫除,最喜欢的一首歌《新白娘子传奇》,不论从哪里回家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总是先听到父亲吹口哨的声音每到这个时候我们便会把电视关好,拿出作业本埋头苦写。父亲很爱钱,头脑也很灵活,活着的时候总喜欢做点小生意,非常节俭,家里的桌子上有个他买的储蓄罐特别大,每次从外面回来就会把硬币一个一个塞进去,印象里父亲做饭特别难吃,人还特别笨每次吃鱼都会卡住喉咙。喜欢看三国、水浒、还有各类武侠小说和金庸比父亲更喜欢柳残阳的,如果他活着大概今年应该53岁,也应该是位温暖的老人了吧。
在次回过神来时女孩等的不耐烦了,当我跟她说我从来没有给父亲过过父亲节,也没给父亲送过礼物时,更没有给父亲写过只言片语的祝福,我清楚的看到女孩眼里闪过的一丝怜悯和不可思议。我们那个年代没有这个节日,所以我的父亲也没有过过这个节日。
我不知道女孩在写《我的父亲》这篇作文时应该是怎么写的。目前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遗憾,但女孩要求我和她一同写一篇有关父亲的作文,突然间开始泪目了《我的父亲》,多美多动听的名词可惜在也无人回应,父亲活着时都没听过我好好的叫一声,现在他在天堂也应该习惯了没人时时刻刻的这么叫他。
节日给我的感觉绝大多数都是用来回忆的,回忆每个人成长的不易和儿时的欢乐,节日也是用来洗涤自己的心灵的,之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时隔多年岁月更新,心态和认知自然有所变化,节日更是让我们反思和成长的,走过年少无知我们都已为人父母,儿时我们用眼睛看世界而现在我们用心去感受……
挺好的一次机会,除了我应该不会有人拿起笔在去描述父亲了,借此机会向天堂的父亲问好我相信他听的到,他沉睡的灵魂也应该听的到,爱自己是我送给父亲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