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我依旧辗转于文艺清冷风里,无法自拔。桃红的胭脂,孤芳一世在奋不顾身的年华里,貌似与花草馨香,满城曼妙,毫无关联。
光阴,如同一首匆匆的歌谣,来不及鲜衣怒马,已于戏里戏外间,含沙射影了半卷薄荷。素色的躯壳倾尽一生,魂被折磨的垂头丧气,而人却原谅了无知的纯碎。因深知尘埃已落定。奴为君一笑,并不想惊其动容,唯愿墨笔生风,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沉浸在蒙尘的痴梦里,心酸泛着鱼肚白。向翻来覆去的夜讨一味最初的美,时光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我看不清心疼的模样,唯知那个名叫执念的词折旧了年华。好似命中注定,好似宿命。
风过,无色无味,无声无息。一朵疲乏流失于指缝,凋谢着昔日的红。
把你描摹成一朵花儿,贴近有些疼痛的心脏,当孤单深深扎根于泥土,纠缠的曲线会如老茧般越来越厚。人的一生,所能拥有的日子却越来越薄。思念纷至沓来,泛滥成灾,和早春空气中的寒是那么的默契。在流离的霎那,划过时光的掌纹,缱绻弥漫在淡了场景的往事里。
博尔赫斯说过,“玫瑰即玫瑰,花香无意义。”
轻描一笔旧事故里,翩翩少年惹乱了红尘,流年轻换,弄一地忧伤,试问烟花散何处?
有些美妙就像一把刀,一刀刀让人越来越清醒。总有那么几天不想说话,对一切貌似都是厌倦的,心像压了一块巨石,有些透不过气来。真想,真想赤足立于简而直的鲜明个性里,去感受超然,感受初春带来的凉意,感受清冷的月光所带来的安静。我听到有风在召唤,嘲笑着庸碌的一生。然,太过清醒的头脑,会使人痛苦。
端坐于红尘最深处,往事在风中飘飞。心绪徘徊,内心深处的纠结,痛苦无法忘怀,固执的印刻在心底。当爱告别凋零时,岁月订阅了忧伤,记忆在废墟中鲜活。曾经,呵,一个多么令人牵念又挂不住的词语。
暗柳飘飞,满心落花,命数几何?心尖眉伤泪两行时,我多想占一卦。撒一地光影,淡了花香。折扇少年白衣似雪,又怎写春秋?奈何满目苍凉,应了谁的心境。那两三朵心事,单薄的却看似玲珑。月色将尽,尘缘情未央。西风中的悬念难成章节。用一双时光的手触摸抽丝的记忆,尘埃无言,倦鸟无声乱了情怀。
一梦千寻,历经盛衰,我与你走过时光的平仄。风情万种在记忆的深处明灭。衣袂流光,冷香留墨,幻化为泥。而我,只求一丝了解。用真情守护娑婆世界,于眉上月时沉香,那里有赫然不朽的色泽,有枫红避不过长情的声音。
描一纸残阳,绘一段不像诗的文,终是在心头积了一层灰。妖娆一生,不过情书三行。你是我弱水三千里的一抹艳霞。流年恍若烟波,喜泣皆空。在美如罂粟的细节里缅怀,一张如纸般苍白的脸上中了暗哑一笑的毒,恰似,你手掌心的温度。
我误闯深渊,痛苦的就像一场诅咒,灌了铅的灵魂深陷其中,你却不知。时光流逝,世界被一片漆黑吞噬。是谁建造了空中楼阁却又釜底抽薪。看见海面上飘落一张白纸,那是我消亡前的挣扎与心中锐刺搏斗的自画像。
老去的年代就像泛黄的青春,那是眉宇之间曾璀璨过的模样。今,盈盈闪烁地目光里,或许有轮回的印记。它又似张爱玲笔下的倾城之恋。一转身又或一念间,我们就在妙不可言中陶醉,却无法再触及。时光在弯月倒挂时缓缓流逝,回忆抒写得比经过还长。
那个曾用生命去珍惜过的人,曾为之疯狂的轮廓,如今已陌生。激情在思索中不问寒,只是慢慢变得青黄不接,词赋的深处笑吟蒹葭。即便满笺心语,亦不过只是一页脆弱,难系一粒尘埃。我听到花落时的叹息与乱章里的狂哮,故事坏死在匆匆那年,就这样在梦中化沙,干裂于春寒料峭中。鸢飞过,落红去难留。
擦去月下的影子,用最不擅长的方式和青春告别。转身,便是沧海桑田。
韶华易逝,几度伤痕,往昔繁华如戏。记忆像一台老式的摆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围绕着我,而后,被乌云吞噬。指针匆匆,山雨欲来,浅思深悟间,有梦里的涛声。三载迷茫,独留孤影遮一世无力,故事还很长。这置于深渊的演绎早已洇染成彩,当初视你如命,如今又怎隐悉心?
梦中风几里,是非悠悠来。半世隽香映斜阳,韵意天自合。流光殷红不成书,侯月一盏人前冷。天光破,茶色如酒,指尖年华淡怅惘。一花一瞬沧笙醉,人间不过一卷联。耕烟处,风为谁而唱?红墙绿瓦词不愁,而折扇不展眉。禅心微起,流年浅白。声声慢,许是琴起曲终散。
夜的碎片在空灵中摇摆,悠悠心弦是天使的唱诗,心头忽暖忽凉的。就像一场绿了又黄的梦境,或许只是换了年华的季节。唇齿是否还相依,可为何有界限的边缘?粉墨登场的故事正在发酵,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突然想起席慕容说过,"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我们每个人都一读再读。"尽时斑驳,哑然一笑。许你明媚花开,而我如一道盾牌。只为尺素故人,就像文字与感觉永远有隔阂一样。它们是否会在另一处发光。
凉意绕指,一场雨落在了心头久不散去的薄雾里。相思落寞悲苦了年华,是谁在情缘里喟叹一朵败花。轻捋发梢,笔落白宣掠过人间。心是淡淡的,夜却临摹着墨的色泽,浓得化不开,被雨水打残的记忆滑过苍凉的岁月。
仓央嘉措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过你…"我想,霎那芬芳的烟花是寂寞的,就像错过季节的一阙旧词,有着昨夜西风凋碧树之感。在一个名叫人生的未知的旅途上,有多少人的内心深处像一把古琴,弹奏在水墨青花的冷句里。
窗外,烟雨蒙蒙。屋内,青灯微亮。一壶煮了又煮的咖啡,热了又凉。无声的光阴爬过额头,月缺月圆里有着素心自暖的故事。
记得尼采说过,“如果没有音乐,生活就是一个错误。那些听不到音乐的人以为跳舞的人疯了。”这倒是让我这俗人散去了纵横牵挂,读懂某种力量,柔碎了怀中的诗句。
就让我们的爱情散养,用世间最毒的仇恨描摹成殇,灰色的轮廓用灵魂去遮掩。如同一场撕心不裂肺的约定,如同用笔墨铺成的盛大结痂,如同一把紧扎的发髻散开后的螺旋式降落。缘灭楼空,欲盖弥彰。渐行,渐远。
万象皆如故,何必惊蛰了婆娑红尘。满笺柔肠,淡墨落心间,佝偻的月牙怎解思涟?一盏灯火被吹灭,烈火焚身般流逝。与君一别,酒意渐残。一抹灰色念不尽,烟尘淡笑幽情斜。卷珠帘,伊心飞他处,不问归期。
这是一个微凉的春天,夜间依旧开着电热毯,白日还是不改冬装。一眼望去,花香浅白,周围的景物与人物毫无撩人之妖媚。我的心摇曳清欢于烟雨痴缠的江南,透着对生命的领悟。回眸岁月,流云过处莞尔一笑,红尘脉络里的一些陈年旧事,是否已修成了菩提,茶糜了一季光阴,在四季里恒温。
往后,这一摆手可否折扇为安。暮里听风处挂影一轮,环佩叮当。禅意飞花,柱香人生,于绿裙白衣间睡成一朵初绽的莲。几多轩墨怎能沉浮三界,而一语便诗成。待巧笑回眸时,就能生动了流年呵。
当时光的利爪划过脸庞,岁月的大手抚摸着一颗愁绪萦怀的心,就像被秋风吹落时一首月缺花残的诗,人生就会变得耐读起来。泪与笑都是为岁月准备的歌谣。
来吧,别等到叶落才知秋,别等到烛光染尽,后会无期。张开有力的臂膀去奔跑,去拥抱,你会看见阳光下飞舞的红丝带。那是生活为戏剧创造的灵感,也是艺术为生活升华的滋味。在暮未暮的年华里,去放生了一尾红鱼,阳光正从背脊上升起了一轮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