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沉睡在这灰灰天网,不相信云层外世界没有光。
梦到了暴雨,整个城市都在流动。你去了便利店,我转身进了茶餐厅。暴烈的雨水,妄图清洗掉彼此的怯慌。仿若下次转身,便可重新做人。
倏然记起岩井俊二的《烟花》,那一瞬间爆裂开的烟火,是圆的,亦或是扁的,燃尽后跌堕的飞灰,总会把一些人困在遗憾的过去。
指针震动的丝毫不露马迹,残酷到每个走光镜头都被放大到无微不至。想起旧的居所,着过的衫,积灰的诗集,空荡的末班车,马路的右转线,未发出的简讯,预定的念头,间歇的盲目,和你眼角躲闪的方向。即使思觉太久失修,记忆在随机的回放中,变得极不可靠,那些丧心病狂的症结,时间再久,都过不了期。
沉溺在重复的白日梦,总是把巧合当作命运,欲望亦固执的见好不收。像瘾君子,嗜赌如命。哪怕再习惯得到失去,再自大与吝啬小心,都没有勇气在对面相望时,开口留住彼此。
谁都有秘密,我们亦未能幸免。你依旧是你,我不再是我。每每拿捏不住,也终会了然。
从子宫到坟墓,原来只有记忆是不需要荒废时间的。
择日,放一把火,烧掉这个城市,为这昏暗的世界,添一抹光。
闭上眼,便寂静,我原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