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让人愈发窒息,所以当大地在沉睡的时候,我已然决定离开上海,踏上去往陕北的路。
一路向西,我看不到高楼林立,我看不到霓虹闪烁,我看不到一马平川;但我却看到了沿途挺拔的狗尾巴草,看到了沟壑纵横的溪流,看到野蛮生长所赋予的那种力量。
滚滚延河水,巍巍宝塔山。有河流的地方就有生命,有生命的地方就有人坚守。这是来自内心的坚定,这是骨骼间存在的韧性,这更是对生活过的这片土地最深沉的爱。
对陕北最初的记忆,我也说不上来了,大概来自于红色革命题材的电影。但最真切的记忆却是在路遥的作品中出现的。来到这里,一片具有文学的土地已然展现在了脑海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我仿佛看到了许多,那里有“高加林与刘巧珍”的爱情故事,“有孙少安与贺秀莲”的甜蜜幸福,更有“孙少平与大牙湾煤矿”的艰苦奋斗。
有人说我是土命。直到如今,我也不曾反驳。其实说“土命”这两个词,听着确实有点土。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他能换种说法,就像艾青诗句里的那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不可否认,我还是热爱大西北,爱那片土地,爱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这样的价值观是不曾褪去的底色。因为,那片土地有多么贫瘠,信天游的歌声就有多么嘹亮,那是对生命的敬仰。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锻炼的,时间修炼着自己的心性,磨练着自己的意志。最后我们会发现,那颗炽热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安稳,像湖水一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