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天行动之读诗10| 萧瑟的秋天——[俄]勃留索夫

萧瑟的秋天

——[俄]勃留索夫

萧瑟的秋天,晦暗,孤寂,
而空气却那么滞重,灼热。
正午的阳光如病态般懒散,
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浓云里。

杨树成行在道路两旁伸展.
秋风显露出冬天赤裸的身躯,
片片残叶在枝头震颠,
勾引起人们对春之梦的回忆。

我们并肩而行,面面相觑,
迎面走向期待中的幻景。
瞬问变得越来越短暂,
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你。

一旦把尘世间的哀歌忘记,
两个灵魂便飞翔在辽阔空域,
当视线和视线交汇在一起,
他们的感受会深深印在心底。

黎皓智译

读诗记:

其实我觉得秋天挺好,无论是夏末的初秋,还是入冬前的深秋,秋天本身就是一个丰富而不粘腻、清冷而不萧索的季节,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

不像夏季浓密的绿,冬天光秃秃的暗哑,秋天的山是彩色的、渐进的,是连树叶都可媲美花的季节。天气凉爽清朗居多,不会动不动大雨滂沱,或者大风凛冽,是亲近大自然的好时机。就好像一年中特地给出一段时间,天气宜人、风景美好,就等你迈着步子走进大自然,去感受方格子之外还有一个更惬意的世界。

当然,诗中的深秋的萧瑟却也属实。一脚踏入深秋,另一只脚也快接近初冬了,那是万物一一步入休养生息的季节,一切都在放慢脚步,生命都在变得懒散。似乎只有人类,四季不停地忙碌。制造出对抗四季的工具,原为更方便的生活,却发现解放了时间、束缚了自己,因为没有必须停下的理由。

年轻时,人总是容易哀伤,一件小事、一片小景,就能构想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故事,自己还深陷其中,愤懑为什么世界对自己的不理解。现在当然知道,这世界多忙啊,看看周围那些疲于奔波的身影,自己的小生活都硝烟四起,哪还有精力去管你这小情绪。一花一世界,或许可解读为我们每个人的小小生活吧。就像诗人,感叹秋的萧瑟,阳光的懒散,在自己悲秋伤春的小情绪里,这就是他的小世界,也是他的全世界。

我不知道哀歌能不能被唱尽,但秋天即便萧瑟,那也是步入休眠的前奏,是我们失去了很久的特权。

瓦列里·雅科夫列维奇·勃留索夫( 1873-1924 )

诗人,小说家,剧作家,翻译家,文学评论家,是俄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象征主义诗歌的领袖和杰出代表。出版的诗集有《青春集》、《第三卫队》、《瞬间》、《远方》等。

勃留索夫自幼聪颖好学,受到良好的教育,他博学多识而颇有修养,具有百科全书式的知识视野,取得了多方面的创作成就,被高尔基誉为“俄罗斯最有文化修养的作家”。他保持了诗人的综合能力和确凿敏锐的眼光,勃留索夫式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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