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又是一年毕业季。
我的三个老部长阿君袁哥和一横也是在这个月拍毕业照的。
阿君和袁哥是同一个学院的,所以在同一天拍的。
其实在拍毕业照之前的好多天,曾经部门的一群人便建了一个群商量着应该怎么准备。
我们打算给他们拉个横幅,类似于“天上人间足浴城祝vip顾客毕业快乐”什么的。
但是最后想了好久都没想好要写什么才比较低调奢华有内涵,直到拍照那天还没想好,便作罢了。
那天别说横幅了,甚至连花都没有准备好。
我心中有些感慨,不知道当初大一我们准备淘宝街时的热情和执行力到哪去了。
大学这些年好像改变了很多东西,曾经的很多东西好像都在日益繁重的课业、就业和升学压力中慢慢消逝。
因为没有毕业季买花的经验,所以当我和信仔匆匆忙忙地跑去南亭买花的时候才发现很多花店的花都已经卖完了。
那时从朋友圈看到好像有一家花店可以帮忙用水果包扎成花,于是在南亭村里穿梭了好久,终于找到那家花店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
不过还好最后在学校西门门口有一个卖花的小贩,虽然他的花的卖相不太好,无奈还是买了几束。
后来和阿君会合了,一起拍了一些照。
袁哥还没来,还是和过去的这么多年一样,老是说快到了,其实才刚刚出宿舍楼。
终于所有人都齐了,上一次这么多人已经是大一时候了吧。
本想着拍照过程会轰轰烈烈的,然而拍了很多张照片,最哄闹的时候便是大家一起喊茄子的时候。
本来想着要把一个人扔下人工湖的,但是有很多志愿者不时在湖边巡逻,抓到下湖的人是要记大过的,最后还是怂了没有扔。
本来想着拍完照后大家一起再吃顿饭的,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便没有一起吃了。
再后来便是一横的毕业照,相比之前的毕业照则更像走个过场。
每个人和他单独拍一张,然后大家再一起拍一张大合照。
拍完后,便和往常一样,该上选修的上选修,该去科研室的去考研室,该去投简历的去投简历。
也是那个周末,我们曾经的协会要解散了,其实很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从两年前的校社联并到校学生会和艺术团解散开始,学校着手对校内学生组织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造。
其实当时不太理解,为什么校领导拍拍屁股的一个决定,就能残忍地撕碎了成百上千人多年来的汗水、回忆和曾经的港湾。
那时一横安慰大家说,这样就不会因为有点不舍得然后要硬撑下去了,反正我们已经把我们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得挺好的了,只是学校不太需要这个职能了。
其实当时的我没有太多的感触,他的这翻话反倒让我觉得劝我们要释怀的人可能往往最难释怀。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来了,新人老人一起喝酒唱歌,五世同堂,其乐融融,好像没有太多悲伤的气氛。
对于那晚的印象,只剩下当晚和信仔一起走回宿舍的路上,信仔因为喝太多在一棵树底下吐了。
他叫我帮他拍拍,我拿出手机,拍下了月光下抱树呕吐的他。
信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几度哽咽地说,“我叫你帮我拍拍背”。
所以说,酒还是不要喝太多,喝多了容易做傻事。
五月快要结束的一天晚上,许久不联系的高中同桌boy根突然在微信上找我。
他从家里回来广州的高铁晚点到站时地铁快都要停运了,慌乱中赶上了开往大学城南的7号线。
然后他想起我来,便来投靠我了。
那我们两个一起拖着他的塞满荔枝的行李箱,从大学城南沿着中环西路一直走。
一路上聊了许多,关于考研、关于保研、关于就业。
boy根是华师的,说他要是不能保研再准备考研吧,实在不行就直接出来在找一间学校当老师好了。
问起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可能直接出来工作了。
然后一通吐槽程序员打工仔是多么多么艰难,并表达了我对他可以当老师的羡慕。
其实以前是不会想要当老师的,后来经历种种过后,才开始觉得当老师其实也不错。
那晚去了隔壁宿舍浩哥的床上睡的,让boy根在我床上睡。
第二天早早起床送boy根去公交站搭车回学校。
后来快到公交站的时候车来了,他摆摆手匆匆说了声“下次见”便拖着行李箱飞奔而去。
而距离那次见面也快过去一年了,还会有些遗憾那天没有好好告别。
后来想起那个五月,才察觉自己其实和太多太多人没有好好告别。
协会解散聚会的时候,没有跟协会和协会的人好好告别。
我的老部长们拍毕业照的时候,没有和他们拍得尽兴。
还有其他很多认识的师兄师姐拍毕业照,没有抽出时间去跟他们拍一张作为告别。
当时总是安慰自己说,以后还会见到的,下次一定好好告别。
只不过我与许多人,便再也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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