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啊!九月

①摘玉米


一个玉米在双手的召唤中与阳光相见

古老的田野里有几点金色的喜悦

一辆辆轿车,在不远的水泥路上

从乡村开往城市

或从城市找到乡村


我没我什么可显耀的

如同这玉米丛里瘦小的一个

生存,就是为了体味这刺骨的痛

如同脚下沉默的竹筐

如同路边不起色的拖拉机


摘一个个玉米,几滴热汗

湿了似水流年


②那夜,路过小县城


又整理灰色的滚轮旅行箱

装几套旧衣服,还有充电器

在雨中穿行,却是逃离

这夜夜举杯的七月以及八月

火锅店里鱼肉在水中翻腾

在一片谈笑中,我变得无所适从


体育广场的哈鲜族冷饮店

啤酒、瓜子、扑克,以及糟糕的情歌

都似嘲弄这倒立了的生活

在阿曼尼KTV,谁又唱起了失落

所有的干杯和赞美,我都不喜欢

只有告别这座县城,我才找回自己


③九月


2017年的九月,像一条奔腾的溪流

水中流淌着痴迷和悲痛

我在昆明的二环,记录这生锈的年华


九月呀九月

翠湖里荷花已低下额头

提前迎接西伯利亚的红嘴鸥


九月呀九月

坐三号线地铁到达寂寞的梁家河车场

在陌生的小吃店里看陌生的女孩


九月呀九月

对你的恨与爱,是一行炽热的行书

字里流淌着痴迷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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