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最主要的写作手法就是赋、比、兴。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即铺陈直叙。例如:《击鼓》中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比如《氓》中的“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这些句子都是直陈其事,都是赋的写法。赋重在直接描述,没有采用其他手法,它与“铺陈”的写作手法不同,铺陈是为了说明一个意思,从不同角度反复陈述,多用夸张排比修辞格,如《阿房宫赋》中形容美女之多: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我个人理解:既然诗经中的手法是赋比兴,那么除了比和兴之外的句子都是运用了赋。至于其他的手法,比如“重章叠唱”则属于结构方面的,“叠词”则属于修辞格,都和赋比兴这些表现手法不是一回事。
比,“以彼物比此物也”,即比喻;也有类比说,但是就讲简单一个比喻,对学生来说比较容易理解掌握。学者认为的类比可以暂时不讲。如:《硕鼠》中把统治者比作不劳而获的大老鼠。《邶风·新台》把乱伦好色的卫宣公,比作丑恶的癞虾蟆,所比都极为生动贴切,同时也表达了人民对那般丑类的鞭挞和憎恨。《卫风·硕人》中写卫庄公夫人的美丽:“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这里使用一连串的比喻,形容仪容的美好。《氓》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以桑叶的润泽来形容女子年轻美貌和爱情生活的甜蜜,贴近创作者的生活,真挚动人。
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如《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学生而言,兴恐怕最难理解,因为不知道兴到底起了说明作用,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兴所写景物是作者在周边生活环境触的景,容易引发读者联想,诗人看见河洲上的雎鸠鸟成双作对地在一起,互相一递一声地鸣叫,因而联想到人间的爱情和婚姻;兴可以烘托气氛,《邶风谷风》是一首弃妇诗,诗的开端是“习习谷风,以阴以雨”,用风雨阴霾来烘托整个诗的气氛,开始就令人感到要写的是一个不幸者的故事;兴可以拓展寓意,具有象征意义,《孔雀东南飞》开篇:“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就象征着夫妻分离,奠定了全诗悲剧的感情基调。
如果一个句子既运用了比,又运用了兴,可以合起来称之曰比兴。比如《氓》的第三节:“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就是比兴,既引出下文,是兴,又以桑叶的枯黄陨落比喻女子年长色衰,夫妻感情破裂。这就是比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