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挥霍着青春,同时又不断挥霍金钱。在无比颓废又疯狂吐槽着人生丝毫没有意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烂人。活了20多年,口袋里的钱只进不出,打着上学的幌子,在一个三流学校每天混吃等死,我以为人生本该如此。所谓奋斗不过是哪些成功了的人想着如何压榨你的剩余劳动力,又想让你死心塌地的作为。所谓努力也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自己未来如何而做出的妥协。真正的天才是能跳脱于外,怡然自得的人。恰好,我能够决然放弃自己,又有这么好的说辞。我为自己的天才高兴,为自己此刻的幸福而幸福。甚至觉得人生如此甚好。
纪录片里的他们:
在丢掉工作,手里的人民币薄的可怜的时候。老甘笑着说“反正饿不死,在这个地方怎么也饿不死。”大年三十,斗10块钱的地主输掉所有积蓄,又输掉借来的钱,躺在床上几天不吃饭的河南抖落着满床报纸说“先看完国际新闻,再看国内新闻。”这个社会就是这般讽刺,有人生就捧着金饭碗,满嘴流油的笑道活着真好。有人奋斗终生到头来解决不了自己的衣食。老黄哭着说“想不到上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别人吃亏。”在疾病与痛失2300块钱巨款的接连打击下,老黄泣不成声。人生而平等,可为何不能生而公平。当我们以为盛世之下不会再有冻馁,可是就有这样一群人在盛世下唱着哀歌。他们痛苦,他们无奈,他们活着,他们也笑着。
这也许是一个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总有人追不上这列跑的飞快的经济快车,他们被抛弃,被这个社会善良和不善良的人鄙夷。他们成为了光鲜亮丽的城市下谁也不想揭开的疮疤。但总有人离不开他们,他们也在继续挥发着自己那并不耀眼的光芒。“棒棒”一个多少有点戏谑成分的称呼,成为了他们职业与身份的代名词。从业门槛低,凭力气吃饭,这成为了几十年前最淳朴的巴蜀农民最好的出路,几十万从业者开始在重庆讨生活。几十年后,大部分的从业者都已找到了其他出路。毛土豪顺利的进军装修行业,收入不菲。老石开始房屋出租,生活也已小康。,老曾头开了一间米店,苦笑着说自己明白的太晚。他们在改变,也在成功。他们开始融入这个城市。但也有一小部分人的改行路走的异常艰难。总之他们成为了这个社会抛弃和遗忘的对象。那间本应该在1996年拆除的破败建筑,成为了他们与这个城市的联结。
老黄为了5块钱和别人讨价还价,在雇主不同意强拿了雇主的水壶后,面色凝重的说“下力气吃饭的人不能太吃亏,太吃亏会晚上睡不着觉。”在施舍给身有残疾的乞讨老人时被拒绝。老黄和大多数劳动人民一样,善良又棱角分明。这个并不廉价的善意让人眼角泛泪。这也是这个社会温暖的源泉。老杭在收了100块钱假钱后,苦思了两个月最终被一个女雇主怒斥后换成了真币。拿着100块钱真币后的老杭并不轻松。有妥协也有无奈。
这是一群不怎么入流的边缘人,他们几乎被这个社会抛弃。13集的纪录片,印象最深的还是老黄眼中的无奈。我们无奈于这个世界对他们的残忍,但也庆幸于有像何苦这样的导演对他们关注。他们不至于在漫漫长河中一丝不留。也能够让我们感受到他们的痛苦,能够看到盛世华装下丑陋的疤。因为有他们,我们知道这个社会距离完善还有多远。
我的生活还在继续,没有因为一部纪录片做丝毫的改变。继续堕落到没有边缘的深渊。今天出门了,我把手里的零钱投到了残疾的乞讨老人手里,报之以微笑。对未来我多了一丝期待,更多的是蔑视,蔑视苦难。毕竟人生再苦能苦到哪里去呢。老甘说“反正饿不死,怎么样都不会饿死”老黄说“死就死吧,不死就赚到了。”他们对人生的理解就是如此简单而粗暴,60出头的老甘对未来充满希望,他说自己还要找个年轻媳妇,还要做生意。老黄说自己不能垮,女儿还欠银行二十万。
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成为社会发展褪掉的皮,被人遗弃。我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怎样,老杭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棺材,老黄的身体早已垮掉。乐观的河南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他们境况各异,却都处境尴尬。这让我想起了他们在迎接导演何苦时的表情,近乎殷勤却又躲躲闪闪,眼神里透露着被社会遗弃的困境,似乎每个人都在说着“生而为人,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