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路上

时间在每一个日升日落间就这样过去了,一晃我已离开老家十几年了,老家还是我的家,我的父母还住在哪里,看着我长大的父老乡亲还住在哪里,我熟悉的一切还留在哪里。

我有了自己的小家后,回老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每年短暂的假期成了我回乡探亲的日子,每年飞机火车的终有几次在路上。

有父母在的地方是家,有妻儿在的地方也是家,多少次在梦里,在生活中总是在家和家之间来回奔走。

因为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回家的路,回老家的路记忆犹新,回小家的路时时刻刻都在胸中。所以我喜悦去火车站和机场,同样也忧伤去哪里。

喜悦去,只因我牢牢地记住了回家的路,我的老家在铁路、航线的哪一头,小家却在这一头。忧伤去,还是因为我牢牢地记住了回家的路,这一头,哪一头,在一个时间段,我只能去一头。

在交通工具里,我最喜爱的要数火车,还在我上学时,经常搭乘火车回家,那个从这一头到另一头的感觉使人终生难忘。

每每搭乘火车我最喜锁定窗外,铁路不远处的村庄里升起的袅袅炊烟、一排排老屋在火车疾驰的行进中若隐若现、在田间地头劳作的人们这都是家的味道。

有时候我都嫉妒,羡慕我在火车上目睹窗外时的视力和观察能力,更像是具备了某种超能力,连车窗外的一颗柿子树上那个柿子成熟了,那个柿子是生涩的,我都能看到,也分辨的清清楚楚。甚至连窗外飞过的麻雀雌雄我都能分辨出来。

一个日出日落的时候,我就到了铁路的另一头,来接站的总是我的至亲里的一位,没有太多的寒暄,接上我手里的行李或怀里的孩子,踏上了另一段回家的路上。

老家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一年多没见了,我们彼此变得生分了起来。待到我们才刚开始重新熟悉时,也到了我该离开老家的时候了。

每当离开家时,我总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想这点我是和驴学的,这些年我没有学会驴的倔驴,驴脾气。独独学会了驴的径直前行,不懂回头的毛病。

说我不懂回头,不会回头,不如说我不忍回头恰当确贴。我不想回头看父母送行时的不舍和眷恋,母亲的泪流满面,我要带着我的不舍,眷恋到航线的另一头。

我不愿回头,让父母,老屋,老家的一草一木看到我的热泪盈眶,更不愿让我的泪洒落在脚下的土地上。这样会是父母更加的老泪纵横,有更多的泪洒在了脚下的地上。

我就这样像驴一样杠着头,径直的去前方了,不回头,绝对不会回头。听亲人告诉我,父母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离开的方向,我走很远了,我拐过几道湾了,父母还在哪儿。

航班或者火车把我又从那头送到了这头,这头,那头都是我的家。

实质上,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路上,走在上学的路上,回家的路上,事业的路上,完成夙愿的路上,有很多的路要走。

每个人的路上都有太多的坑坑洼洼,有弯道,有上坡路下坡路,更有甚者还有很多人要走连续上坡下坡的路。

曾经多少次的想走捷径,却完全忘记了人生本无捷径可走的道理。结果捷径走不通,也可能栽了跟头,有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原路返回了,继续沿着大家都走的路前进了,可是已被称作甲乙丙丁的诸多路人摔在了后面,望尘莫及,可是再也没有摔跟头。

还是有人学会了倔驴的脾性,在捷径上摔倒了,爬起来,没有抖落身上的灰尘,更没有触摸一下受伤的身体,继续沿着这条路前进。一路上自己也没有记清楚到底跌倒了多少次,都伤到了哪。

至爱之人想拉回在捷径上栽跟头的人,在拼命的拽拉下把一部分人拽了回来,这部分人在路上留下了太多的阴影和回忆,可至亲没有看到他即将走出捷径,到了康庄大道。他拧是被拽了回来,也许他确实是被真真的摔痛了,至亲拽回他,只不过是给他找了个台阶下而宜。

有人确实从捷径上走向了康庄大道,太明白,捷径可走,只是摔的跟头不够罢了,摔够了,自然就到了康庄大道。

这也颠覆了我的认识,让更多的人变得纠结了起来,是沿着千万行者走过的路前行呢,还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鲁迅先生说过:“世界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我们都是开拓者,开路人。

众人都喜欢走同一条路,走的人多了,是热闹,这头路也变得平坦了,在这条路上我们统称为芸芸众生。其它的路需要勇者去开拓,在布满荆棘的路上趟出条道不容易,一旦走出来,将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佼佼者。

在人生的路上,我不知道谁会踩着谁的脚印前行,谁是芸芸众生,谁是芸芸众生里的佼佼者。可我知道你我他所有的人最终会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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