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什么是新诗?如果你要是问到我,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如果回答说完全不知道,那么就有些对不起我所在的专业以及我所上过的“新诗研究”的课程;但要说我知道,我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能算是在脑子里有了那么一个模糊的印象,算是和它打了一个照面,以后再见到“新诗”的时候,也不至于会觉得特别的陌生。
在上“新诗研究”课以前,新诗,对我而言,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从小到大,我们都遇到的、学习的,大多都是古诗,所以当我第一次遇到“新诗”这个名词的时候,我的认知是:新诗,大概就是和古诗相反的东西吧。像我们所学的古诗,包括唐诗、宋词、元曲等等,这些诗词呢,总是会有一定的平仄之分,或者韵脚和一定的韵律。小的时候,我最讨厌的便是被要求背各种古诗词,因为想要真正记下来,并没有那么容易。除了简单地把字句记下来,有时候诗词的字还会因为韵脚的原故而变音,时间一久,虽然还记得古诗词当时是怎么背的,但是写却不一定能够完全写对,让人很是头疼。而且,我想语文考试里的分析古诗情感的题型,现在应该仍然还是必考题型之一吧。这一个题型,真的是从小考到大,每次我碰到这个题型,几乎是永远都没办法把诗人的情感说全,总是会漏那么一两点。
因此,对我来说,新诗较之古诗就显得要简单了许多,因为我不用非要去纠结那一字一句的韵脚,在写起来的时候也会相对地自然轻松一些。当然,要我很好地理解诗人的情感可能依然还是有些难度,毕竟有的新诗写得比古诗更加晦涩和难懂。
一直以来,我都很佩服那些能够写出很多诗来的诗人,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写不出来比较好的诗的缘故吧。尽管也许每一首我们目前所看到的诗,他们在创作的时候可能也得思考和修改很久才能够完成,但仍然会觉得特别厉害。曾经看到过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首诗写的很“简单”,我所说的并非是一般的简单,在我看来,这首诗没有用很多让我们不能理解的华丽的辞藻,它的字句很通俗易懂,有时候你甚至会觉得这首诗读起来就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他站在你的面前,和你对话,他用他简单的话语,就让你想象到了那些美好动人的画面,让你心生希望,让你感受到幸福。如果不是一次偶然地了解到,这首诗是在海子自杀前写下的,我可能会一直以为———诗的那边,那个写诗的人,正过着我们都未曾遇见的那种安静而幸福的生活。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想没有谁会相信,写出这样的幸福的诗句的海子会选择自杀,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这首诗,也许不是他对生活的亲生体验,而是他对生活的美好向往,希望越大也就失望越大,想象的美好让他更加地看到了生活的残酷。也许,新诗对于海子而言,就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他将他的感情寄放在诗歌里,让思想在无限的可能中去徜徉。
来到大学以后,才接触到了余秀华的诗,以前只是听到过这么一个名字,不知道她的生活的坎坷,不知道她和我一样,来自于同一个故乡,不知道她会写诗,也自然不知道她已经是农民诗人的重要代表,也许这么描述都不太准确,但这就是我后来对她的一个印象。曾在课堂上读到过她的一首诗:
我爱你
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
初读的时候,我总是不能够理解她想要表达些什么,什么叫美好的景物将她往春天的路上带,是想说春天很美吗?稗子又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提心吊胆呢?后来,了解到了她的生活背景和身体情况,突然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似乎这首诗并没有最开始那么晦涩难懂,那颗稗子可能说的就是余秀华她自身吧。身体的残缺,使得她在生活中多有不便,这自然是影响到了她正常的生活,而我们能够感受到的是她残缺的身体下的那颗倔强的心,虽然生活困难重重,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尽管生活不尽如人意,但还是想尽办法地为自己创造着快乐。她说,她自己是一块陈皮,只等着阳光好的时候一同放入药中,煮了。可是,茶叶却要菊花,茉莉,玫瑰,柠檬地轮换着喝,乏味的生活过得如此讲究,好像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所不一样。在接受了生活给予的苦难后,好像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一切正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只有余秀华自己知道,她那平静而安宁的面容之下,藏着多少忧虑与不安,又匿着多少对未来的期许。新诗,对于余秀华来说,是她对外宣泄的一个窗口,通过新诗,她能够把她所有的感受表达出来,她能够向世界说出自己的诉求,从而借助新诗去感知和了解这个与她日常生活所不一样的的大千世界,这一切能够让泛白的画卷变得鲜活而明亮。
我想,对于诗人们来说,新诗一定能够代表着某些我们所未曾理解的特殊意义,新诗也许是当他们遇到困厄时自我排解的最好的选择。而对我来说,新诗从一开始的遥不可及,完全不能够理解,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时近时远的影子罢了。我没办法准确地描绘出新诗的模样,它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自由而随性的少女,有着不一般的率性的情怀,做事不拘一格,随意挥就,看似无拘无束,却又有着自己一定的条理。其实,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或者当我特别开心的时候,我也会想要用什么来表达我的心情,偶尔的时候也能够写下那么几句话,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些句子算不算的上是诗,能不能叫做新诗,但我认为,新诗是这个时代里,我们以诗为名,说明自身状态,传达我们的期许,寄托我们情绪的一个特殊存在。目前,我对新诗的认知就是这样,较为地朦胧,处于似懂非懂的状态里,也许在以后的时候,我会对新诗产生与现在不一样的见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