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年前高中毕业时写下的一篇小记)
01.
盛夏还未正式到来,这时节地方上天气变化无常,大多时候都是凉快的。积雨云在山间游移,像庞大的队伍,又像天际涨了潮,但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定格的画面。
雨断断续续的下着直到午后才彻底停下,门外的马路早已散热良久,偶尔路过的行人,神色里看不出是个所以然。这一场雨过后,一切都显得宁静,安然。镇街上静静的停靠着黄包车;隔壁的伯伯叫了几个人凑在门口打起了牌;镇街周围的乡下人上街,后面总是跟着一条狗,那狗摇着尾巴,左嗅嗅,右探探。都说狗鼻子灵敏的很,不知它是否嗅到了夏的味道,还是都被雨给浇盖了?
这是时光轴上刚开始的第二十个夏天,没有太多的溽热,没有哪一个夏天像这第二十个夏天这般寂静。可在这庞大寂静的背景下,人物不免会觉得有种空洞之感。
02.
高考结束已经有段时日了,比起考前的忙碌与充实当下显得特别无所事事,人也跟着懒散下来,有时能睡到晌午才醒,倘若反重力到了云端,虚实不定,天旋地转。看着风吹动窗帘,外边早已是大亮,忽觉劣性根这东西是可怕的厉害。
每天朋友圈和QQ空间里,都有各种暑假工,旅行充斥着。每天会看会儿书,但大多时候都是带了些浮躁,静不下心来的状态。总是在玩了半天游戏,连续看了好几部电影后,才感叹道:看会儿书也是好的啊,至少不会觉得那些充斥朋友圈和QQ空间里的
这种不好的状态,让我想起高考前的一些琐事来。
03.
记得那是三月初,天气还很冷。我们这群艺考生刚结束了校考,紧接着又要匆匆赶回学校,为再一次上战场做准备。
回到学校几天后,下了场大雪,地上积了雪,那雪是在第二天消融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兆头。但仅仅是下雪这件事也是叫人挺兴奋的。
返校后一切都不同了。早上五点五十多就要起床参加晨跑,那时天还是黑的,有时抬起头还能望见一轮明月,发着月白的冷光,天地间唯是它吸收了所有极寒。满操场上回荡着有力的步伐声,同着各班喊口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跟着队伍偶尔抬头望下那轮月,顿时对当下这种苦日子是厌恶的。对厌恶消除是在天气暖和的时候,大概也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时候五点五十多起床,天已经是开始亮了,有时朝东边看去,还能看见绯色的残云。
04.
日子越渐暖和起来,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似乎没有一点紧张,就像班主任说得那样——我觉得我们班轻松的很,没有什么压力。依旧同着好友混出校门到常去的那家粉店吃粉。我们都爱外加一份白菜或者豆芽菜,有种麻辣烫的感觉。
我们班位于顶楼,还有一个不同于其它班的称呼——艺术班。艺术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偌大的教室里仅有的二十几个人聚在教室靠前的位置上,显得奢侈与空荡。有次下了暴雨,外边走道上的窗户没有人去关,雨水皆飞了进来,过道里积满了水,顺着楼道渐渐成了一条轨迹朝楼下流去。更显得这顶楼的别致。半响才发现这里是如此不接地气,但又想到接天气嘛!真是接天气。
05.
毕业季一来,校园里固然会有一种气氛。别离的伤感,时起时落,没有强烈到很精彩的地步。
有以前同班现在分了班的玩得较好的同学送来写同学录的纸,还有拿着黑色马克笔同班级文化衫要你签名的。纯白的T恤,像是专门用来签名用的,那布料还不错,听说是网上六块多钱团购的,颇令人惊奇。
我给一个玩得好的同学留言引用了张爱玲的一句话——“人生聚散,本来是常事,我们终有藏着泪珠撒手的一天。”
06.
天气越去越热了,霖雨虽来去不定,但只要雨一停,空气里便有了种热烘烘的感觉。那是迫临高考的某一天,阴暗了十几日的天放肆大亮起来,窗外物像分明,初夏的阳光让你尝到了某种特别的滋味。
课堂上突然从窗外飞进了一只鸟,班主任停下课说道:“你们看,喜鹊飞到我们班了,是好兆头啊!”紧接着便有同学说道“老师那是麻雀!”又有同学说:“至少都是鸟啊,也都是‘雀’嘛!”
但不管怎样对于未来,我总有一种趋优性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那天在结束了最后一次校考的时候,我和同伴走出考场,突然看见天上的太阳,这似乎有点自娱自乐的意味。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赶上什么时代动乱,十多年过去了,回眸即是平平稳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