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家,又匆匆启程,你我在南北的都市间演绎自己的双城之恋。
在北方和江南,有一条铮亮连绵的铁路,有一条放射虚空的电讯,还有的,就是彼此遥远的守望。
女儿在断续的时空跳跃中,一如童话中的精灵,由一个小婴孩蒙太奇地变身,长成了我的大姑娘,我这才恍恍惚惚地感受到,她,已经是幼儿园的大班了。
你每一次都没有埋怨,没有颜色,只是用拥抱欢迎着我的回归,用拥抱送别我的旅程。
当我再一次出发,借着路过省城,一张短途票,一张长途票,你和女儿,和我一起登车,其实,我们都默契地珍惜着这半小时共同的旅行。
你让我拿出为我准备的蛋炒饭,趁热,我和女儿,一人一口,一口一人,互相用一把小勺喂着。黄橙橙的饭粒,四四方的饭盒,我们吃了很久,吃得女儿满眼的小星星,和她满足甜甜的笑,我也看得见,那时,你眼睛里的骄傲和慰藉。
车到省城,挥手之间,女儿一手牵着你的手,一手拉着她小小的粉色拉杆箱,消失在了出站的地下通道口,而我在继续我一个人的前途。
一夜三千里,特快列车把窗外俏丽的江南,换成了依然有些料峭的京城,我只能将就着垂柳树梢那丝丝嫩绿,回忆起女儿童稚的“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笑着。
是夜,我的床头向南,你的床头向北,在同一轮月下,夜夜相对。
2017年3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