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寒,微雨,有雾。
原谅我,总是自带些看破红尘般的清冷,压抑而不近人情,今晚想写点暖心的,这个暖心,从问侯开始:大寒天,你冷吗?
我知道你不冷,那件好看的中式羽绒服,还挂在你的衣柜里,长款的,较厚,南方的冬天,似乎还不够冷,至少,还没冷到你穿那件及膝的厚重衣服。喜欢就买了,挂在衣柜里不穿, 憧憬着自己穿上的样子,足以心怡。南方没有大雪纷飞,但至少可以西风凛洌,你的长发在风中纠结着,你细长的脖子上绕着大红的围巾,然后将衣服的盘扣扣上,竖领上的那颗也要扣严实,扣子是红瑚珊般的材质,摸着很光滑。
你喜欢在乍暖还寒时买件御冬的衣服,早早地备在你的身边,这样心便安了,似乎寒冷不再是件可怕的事,并且还是件值得期待的事,这很象小时候你对春节的盼望,最大的理由是,可以穿一身新衣。
你怕冷。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你的这个习性,我想,我是个长情的人。很久没有见面了,其实我们相距不远,但岁月已经让我们活成两个世界的人,不如,相见不如相念,隔着朋友圈,我们关注着,你在喘息,我在笑,各自安好。
路过斑马线时,看着一穿校服初中生模样的男孩,骑着自行车想过马路,我很自觉地刹车等待。男孩朝着我,一手扶着自行车把,另一只手在胸着立掌,微微鞠躬,然后匆匆离去。
心中一暖。尽管礼让斑马线已成为强制性的规定,但我还是希望它是带有温度的礼仪,而非是冷冰冰的规章制度。司机是心甘情愿地去遵守,行人也不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的权利,而是能够快速通行,能够如男孩般传达感激,如此,才是真正的礼让。
我们与周围大多数人是毫无交集的,但我们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处在同样的环境,享受同样的便利,受着同样的约束,这便需要我们之间的相处,是该带有情感的,我想最起码的情感,是体恤,体恤 彼此的不易与艰辛,尽量不为对方添麻烦,或者在接受对方“麻烦”时,能够表达自己的谢意。如此,世界或许会温存起来,一如南方的大寒天。
让舌尖也来一场怀旧。买了豆酥糖和红薯片,跑长峙岛,喝着朋友珍藏的80年代的昌泰生普,有一种穿越般的喜悦。
豆酥糖是儿时的美味,用白纸包成小方块状,找到包装纸的折叠处小心展开,粘附在纸上的细小的豆粉会轻轻抖落, 露出淡黄色的豆酥糖。用大拇指与食指捻起块状,放入口中轻轻地嚼,食物发出细细的断裂般的脆响,炒熟的黄豆香与糖的甜味糅和在一起,让它们在喉咙中堵上一会,然后慢慢就着唾液咽下,唇齿间残留着糙糙的香甜。吃着豆酥糖时,便会看见伴山庵那木制的老房子,在豆粉的飞扬中,若隐若现。
红薯片是油炸的,这放在小时候是土豪级的制作方式,因为费油。多数人家会将薯片就着砂石放大锅里炒,炒成焦黄色,起锅、冷却,放入密封的铁筒中,防止受潮变软。想吃时,拿出几片,铁筒的盖子必须盖严实,薯片那长得并不好看的外表,就剩这点矫情,待见些吧。
流行是一种轮回,美食也是。兜兜转转间,发现中大街百年老店制作的色子糕、桃酥饼等,依然食客众多;解放路一家食品小铺经常排起长队,买油赞子、麻花......愿传统美食能够传承下去,让如我般“就好这一口”的念想,有所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