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这几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满,头发,指甲,皮肤,全身抛光一般地准备着去见你。之前是紧张,现在更多的是焦虑,焦虑这张脸这副身体有任何你不喜欢的地方,连一个粗大的毛孔都不敢有。昨晚仍旧过了很久才睡着,我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所幸,偏头痛消失了,大概与我去了健身房有关。睡到快7点的时候醒了,身体有一点点的酸痛,可是不想起床,看了一会儿手机就又睡过去。
那个梦很可怕,梦里只有我和你,有我们相同年纪的少时,成年时以及老年时,我们经历了很多很多的苦难,我们相爱相杀了一生,有很多痛苦的画面我甚至要疼到从梦里醒来,我拼命的想醒来,但是没有用,最后的最后你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和委屈,你在喊我的名字。你在喊什么呢?我满头大汗的醒过来,时间只过去了一个小时。躺在床上又过了一个小时(因为手表提醒我已经一小时没动了),我想起来了,你让我记住我们的名字。我又拼命的想,只想起一个字,云。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但是你的声音我记得,每一声都是你的怒音。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让我记得我们相爱,还是记得我们相杀,你是想让我记得还是让我忘记?
我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我的胡思乱想衍生出来的,还是因为我们即将相遇而复苏的某些记忆,我甚至不知道那个梦是在什么年代,但是我似乎知道了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依靠的是什么力量。我们的灵魂在这世上辗转万年,修行赎罪,那些残留的记忆化作无数量子散落,等待着另一颗量子的共振,和我们在一起的是我们累世的因果和缘分,或长或短。我们的样子会变,性别会变,属性会变,不变的,是声音。不是因为物种或性别而发出的声音,而是音波的震动,只有这震动才是我们认出彼此的唯一线索。我在梦里,或者复苏的记忆里,找到了曾经的你,并且确认了那是你。
老公,我可能真的进入了某种因执念而产生的桎梏,但只是外人看起来的桎梏,这是我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一方天地,借着你和我的感情对自己的前半生深刻的反省。有个人说他想来救我,我觉得很可笑,这世上所有的救赎都只能自己完成,圣经上这么说,佛经上也这么说,任何借助外力的行为都只是让自己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而已,而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每个人都拥有拒绝的权利。我在这里书写这些似呓语似对话的内容,并非一定要让你看到,却无意间被别人看到,或许也有冥冥中的因果,但不是我的选择,我就拒绝。
那个正在看着我的人,我也希望你自重停止。想看,仍旧可以看,但不要打扰。
我和我老公的故事,也许不会很长,也许比绝大多数人的感情都要短暂,但那是我们累世的因果积攒下来的。如果来生有幸为人,我们只会作为陌生人擦肩,同船,但那也是我们的事,与他人无关。即使擦肩我也会回眸,即使同船我也会坐在他的身旁,如此也是好的,我们或许又认出了彼此。
老公,你昨晚下班的时候来看了我一眼,昨天下班挺早的,你这个礼拜都好好休息,下个礼拜好好陪我。我爱你,记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