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八日
早上七点来到亚丁景区的服务中心,按照刘的预定,三个半小时就能转完景区,下午就可以赶往理塘,晚上就可以住宿在理塘。
进入景区的服务中心,才知道不允许开自己的车,必须统一坐景区的大巴车,车票一百二十元,门票一百八十元,既然进来了,那就坐吧!景区的大巴车绕着山头,左转右转,一边是悬崖,一边是云海,一会是高山,一会又是峡谷,老公说让他开车也不敢在这样的路况下开。无意间看见窗外的树,怎么那么奇怪,好似树叶都朝下生长,想拍几张照片,可是隔着窗户,总是模糊不清楚,我和老公都很吃惊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难道和高海拔有关系?
中巴车转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进入景区的大门,下车以后,大家因为参观的兴趣不同,决定分两个小队行动。刘和他的父亲要骑马上雪山,拍雪景,我们不想上,就在景区随便转转,所以决定坐电瓶车溜达一圈。
想象着电瓶车应该是可以随时停下来,随时再上车的环线,结果大失所望,电瓶车一口气跑了半个多小时,把我们拉到另外一个服务区,路途上得到很多美景都是一晃而过,啥也没看见。到地方停车一看,原来是一个马场,清清的雪水,映出下面的五光十色的彩色卵石,很漂亮,任何角度都可以拍出漂亮的照片,像一幅幅优美的油彩画!
看看线路图,再听听藏胞们的介绍,原来到这个地方最值得参观的就是牛奶海和五彩海,图标提示是5.71公里,一个来回也就是十多公里,按照平日的运动习惯,觉得也不是大事,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完成。现在想来,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太自以为是了,真的以为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回程了,所以都潇洒得很,任何吃的喝的都没有准备,老公只是随手带了一瓶水,肖更是绝,直接把手里的一瓶水喝个精光,潇洒的一扔瓶子,为此他后悔的几乎断肠,这是后话。
开始上山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路,全是马蹄印和马粪,原来要上山,大部分人选择骑马一来回,我们决定步行,老公认为这十几公里的路程,玩着就上去了。
踏着马蹄印,躲避着马粪,在一条羊肠小道上爬行,还好,没走一会,来到一处小草滩,软绵绵的自带减压,踏上去很舒适,感觉不错。可是再往前行,路越来越艰难,山路上铺满雪水,必须踏水而行,要不就是踩着石头跳过去,心情不错,用手撩撩清澈的雪水,冷彻骨!
走着走着,不时和马帮并行,牵马的川胞们用川味普通话吆喝着“靠里面,靠里面,让道让道!”
山路越来越艰难,抬头远眺,发现山在发生着变化,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青绿的一片,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怎么走着走着树木越来越稀少,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了,在高高的山头,就是白雪皑皑。
我们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最主要的是没有带食物和水,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几次想放弃,想掉头向后转,可是老公不停的鼓励“都到这地方了,不上去看多可惜,这辈子也就是这一次了,上吧!”咬着牙,使劲向上爬,碰见下行的人,有人说要一个小时,有人说三个小时,还有人说三四十分钟,弄得我们半信半疑,先走着再说吧。
绿色越来越少,雪山越来越近,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并用,终于爬过最艰难的路段,哇!高山上的平湖,在众多的山头中间夹着美丽的湖泊,湖水静谧而安详,悠闲自如,波澜不惊,几万年,几千万年,就这样静静的等候你来。
景色真美,可山风真冷,刺骨,比家乡的冬天还冷,拍照片的手都冻僵了,老公说休息一会,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敢坐下,害怕一旦坐下就起不来了,催促着老公赶紧下山,因为明显的觉得不妙了,心慌的厉害,心跳加剧,两只耳朵使劲的轰鸣,几乎听不见老公在说什么,最不好的感觉是两只脚轻飘飘的,不听大脑的指挥,走路踉跄。这是不是就是高反呢?
老公比我好一点,可是也头疼难忍,还要照顾我,拉扯着我下山,晕晕沉沉,在老公的半掺半扶,艰难的踏上回程路,走一步需要站住喘口气,真的是感觉自己不行了,下不来山了,老公也是急得不行,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远远超过预定的三个小时,下山的路怎么那么遥远和漫长,真的是自己跟自己找罪受,为啥要来这个鬼地方?又饥又饿又渴,看见别人的食物,就想吞口水,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窘境,太艰难!
可是啥都不说了,还是留口气,慢慢的下山吧!刘和赵比较聪明,半途而废,早早的在路上等我们,谢天谢地,终于回到大巴车的位置了,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很想吐,可是吐的全是清水,因为胃里面啥都没有。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晕车!
终于回到我们自己的车上,我们的制氧机发挥了作用,充分感受到氧气的魅力,慢慢的头没有那么痛了,呼吸也缓过来了。
夜宿稻城,海拔三千八百多米,因为过于劳累,连提笔写字的能力都没有了,想起徐霞客“燃松拾穗,走笔为记”,深感惭愧,太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