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子》传 二 与麴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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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丹与其傅麴武书，曰：“丹不肖，生于僻陋之国，长于不毛之地，未尝得覩君子雅训、达人之道也。然鄙意欲有所陈，幸傅垂览之。丹闻丈夫所耻，耻受辱以生于世也；贞女所羞，羞见劫以亏其节也。故有刎喉不顾、据鼎不避者，斯岂乐死而忘生哉？其心有所守也。今秦王反戾天常，虎狼其行，遇丹无礼，为诸侯最。丹每念之，痛入骨髓。计燕国之众不能敌之，旷年相守，力固不足。欲收天下之勇士，集海内之英雄，破国空藏，以奉养之，重币甘辞以市于秦。秦贪我赂，而信我辞，则一剑之任，可当百万之师；须臾之间，可解丹万世之耻。若其不然，令丹生无面目于天下，死怀恨于九泉。必令诸侯无以为叹，易水之北，未知谁有。此盖亦子大夫之耻也。谨遣书，愿熟思之。”

      译文：丹给自己少傅麴武一封信，说:“丹不才，生在陋之国，长在毛之地，未曾睹见君子的雅训、通达者的大道。然而在下意欲有所陈述，有幸得获少傅的垂青。丹闻听大丈夫所自耻的，是自耻受辱而活在尘世；贞烈女所自羞的，是自羞在劫后亏失自己节操。所以仍有自刎咽喉而不顾望、据临油鼎而不避躲之人；这些人难道喜欢死而忘却生吗？是他们内心有所执守。如今秦王反逆天常，行若虎狼，待丹无礼，为诸侯之最。丹每念及此，痛入骨髓。合燕国之众也不能敌他，旷年相守，力量固然不足。我想收纳天下之勇士，集汇海内之英雄，倾国所藏，来奉养他们，用重金甜语来对秦国诱引。秦王贪念我的贿赂，而深信我言辞，那么一剑之承担，足可相当百万之师。须臾之间，即可消解丹万世之耻辱。若其不然，竟令丹生无面目对天下，死后怀恨于九泉。必将令诸侯无不以我为慨叹，易水之北，未知为谁所有。此也为你这大夫之耻辱。恭谨送书，愿君深思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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