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济天下

       

孔子和子路、颜渊言志

      伴霞君学经典,读《论语》听故事

5.22 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5.23 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5.24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5.25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勿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5.26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5.27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者也。"

荡相遣执讲故事:

冉求被季氏点名招回,这事在孔夫子弟子群中产生了极大反响。想当年,子路做季氏宰,冉求是大师兄手下的跟班,现在,大师兄还在,跟班却被重用,这有些说不过去。可子路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无论老师在哪里,学生就要跟在老师身边,或者学习,或者做事,这是忠义的要求,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老师不回鲁,不但自己不能回,冉求也不该回。况且,老师和自己曾帮助季氏驱逐阳虎,而季氏却恩将仇报,实在可恶。于是,子路便在老师面前,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子路说:

“季氏当年,有求夫子,夫子让俺与冉求助他攻击阳虎。这有多大的恩义?而季氏却设计迷君,逼走夫子。这事还没了结,冉求怎么能听季氏召唤呢?"

夫子说:“伯夷、叔齐不念旧恶,别人对他们的怨气自然也会少了。季氏虽有过错,多年已经过去了,既往不咎。况且他执政鲁国,责任不轻,冉求若能助他,只能会对鲁国百姓有益。为什么不能回去?"

子路听了老师的话,马上明白过来,连连称是。说:

“老师教导的是。子路也是直言,望老师见谅。"

“子路的确是直。有点微生高的风范。"有学生说。

夫子听学生这样说,立时放眼望去,对那个学生说:

“微生高可比不了子路。子路的直是本心忠诚守信,微生高是曲意逢迎别人。有人找他借醋,他自己没醋,去向邻居要来给别人。这怎么能算是直呢?”

大家听到老师把大师兄看得那么高,都为子路髙兴。觉得老师心情不错,于是都争相与老师说话。

有个学生说:

“老师年事已高,在外奔波多年,不堪重负。我听说左丘明在鲁庭很有美名,鲁君也器重。不妨派人与之接触,表达欲归之意,委托其于君前美言,请夫子回归。"

夫子正色言道:“巧言,令色,低姿顺媚,左丘明耻于做,孔丘也耻于去做;把自己的怨恨藏起来与其交朋友,左丘明耻于做,孔丘也耻于去做。"

夫子言意庄重不怒自威,学生们不再随意说话,一个个退去,颜渊和子路最后。孔子示意让他俩留下。

多年周游,学生们伴伺在侧,煞是辛苦,夫子也心有不忍。但愿冉求有所做为,开好前局,弟子们也都会有好的前程。这样的日子,也许真的不会太久了。

“你们俩,可以随便谈一谈自己的志向。"夫子说道。

刚才老师对自己的直率,不但没批评,还给予肯定,比那个有美名的微生高还好,这让子路心中很踏实。听老师问志向,子路充满信心地说:

“子路若得志,愿车马衣裘,与朋友共享。纵使用坏了,也不会有遗憾。"

夫子评价说:“子路很有追求,富贵不舍信义。"

颜渊说:“回何敢高求?只不夸耀自我,不劳施别人。"

夫子评价说:“回呀!你是只追求自我人格的完美。可世界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呀!"

子路问夫子:“那么,老师的志向呢?"

夫子的眼光,从子路和颜回的身上移开,望向窗外,望向远方:

“希望天下的老人能够得到安养,所有的朋友们能够互相信任,孩子们能够得到教育和培养。"

夫子说完,闭上眼睛,静坐不语。

子路和颜回退出。虽然子路对刚才老师的话,有所理解,但不彻底。他知道颜回聪明,就问颜回:

“师弟如何体悟老师的仁道思想?"

颜回面容温和,眼晴明晰沉静,他对老师的“大同理想”,“天下归仁"思想,崇拜不已,但总觉自己能力不足,只到小成,再难突破。听大师兄问,只得用心,强力说到:

“老师的仁道觉悟,学习起来如在眼前,忽然之间,又感觉到没能真正理解。就说我们自己吧,老师循循善诱的启发我们,增加我们的知识,规范我们的礼节,几乎皆尽了我们的才华,好象有点成就可以立世了,心想就这样去坚守吧,可到最后还是不知如何去遵循了。"

子路听后,深以为然。

“师弟文化深,说的真好!"顿了顿,子路对颜回谈起他和老师私下的一些交流。子路说:

“有一次,我去问老师,能否让我回鲁,以我曾任季氏宰的资历,找到季氏,希望他承认自己的过错,诚心敬意奉迎老师回鲁。结果老师说:‘算了吧!我不曾见过这样的人,知过并自责于心。’我却不以为然。如果是我,怎么不可以呢?我就可以责己之过于心嘛。"

颜回看着自己尊敬的大师兄,真的是太可爱了。他笑着说:“哈哈!大师兄呀!是呀!季氏怎么不是大师兄您这样的人呢!"

子路搔搔头,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季氏为何跟自己不一样?子路是善良的,他也总是以善良之心去看待别人。

颜回也想起了自己曾与老师的一段对话。

“老师若回鲁,还能从仕吗?"颜回问。

“回呀!鲁国缺乏忠信之士吗?不缺呀!十室之邑,就有忠信似我这样的,但要把仁道之学传承下去,暂时还离不开我呀!"夫子说。

颜回听了老师的话,既明白了老师的选择,更确定了自己的志向。

“一定要承继师业,传道授徒,为天下培养英才!"颜回已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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