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再多的情绪亦有珍藏的出口

两年前,本家从稳定安逸的事业单位离职,跑到高职院校做辅导员,我就一直说要去看她,几次三番买了票又是改签又是退票,终未能成行。

这次,推了一切安排,誓要兑现说了两年的约会。

周六早上五点就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下就奔赴南站,赶着中午饭点。

约在市区万象城见面后,打着导航去寻找本家为此特意征集朋友圈推荐的餐馆。

但其实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坐下来两个人也说得忘情,根本没管上点单,直到看不下去的服务员过来提醒,我们才恍然两人已经坐了十多分钟了。

也并非平时没有联系,聊的话题也是平时煲电话粥里提及的,只是补充了更多细节和情绪,但就是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分享,甚至分析那些似有似无的蛛丝马迹。

“情人节那天,我跟我哥介绍的一男的吃饭了。嗯,切身体会,一个男人是否喜欢你,就看他对你是否上心。他比小罗体贴很多。”本家提供了诸多细节来证明。

但其实又有什么用呢,再多的细节也没办法拉回偏爱的心。

在去年的同一时段,我们俩各自向喜欢的男生表白,但都失意失败收场,电话打了不少,但也无法把对方从感情的漩涡里拖出。

再怎么亲密无间,其中的千回百转心思,悲喜怅然的纠葛谁又能体会几分?情绪太多,出口太少,我们也不过是彼此的一个出口,一个比其他人更好很知心的出口,所有的伤口也只能等时间来愈合。

“本家,你有没有想过来这里?”谈到未来的规划,在广州的无望,本家不出意外的提议。

“哎,也有想过,但还不是时候。总觉得哪里都不是落脚点,但心里又非常需要找到一个落脚点,让自己不要经常陷入迷茫中。”工作四年,好像越来越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越来越明确的是未来极有可能是一个人,越来越觉得遇到一个愿意跟他分享生活点滴,揭露生活不堪的人,很难,甚至没有可能。

“嗯,我们换个话题吧,反正该来的会来,不来的又能怎么办呢?不是说带我去青秀山烧香吗?”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青秀山超级大,我问同事有什么地方推荐,都跟我说逛青秀山就好,两天都逛不完。”

时节正值雨水,但是天气却出奇的好,艳阳高照,路上穿着夏装的年轻男女来来往往。考虑晚上还安排了逛步行街,就直接坐景点的电瓶车上观音禅寺。

烧香的人很多,正月里为家人祈福的好时候。

在寺前烧过香后,就顺着到各个殿前一一叩拜。

“这么多人叩拜,求健康,求事业,求爱情,求名利……佛主观音顾及得了多少呢?世人给神佛太多为难,保佑谁祝福谁才好?”

“好啦,本家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些嘛。”本家赶紧截断我的胡言乱语,生怕我又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质疑的言语。

不专心的我,对着神佛故意乱想,只希望他们不要怪罪才好。想来,大家岂是不知道千难万难都得靠自己呢,只不过需要一些信念,而拥有大爱的神佛,会给予我们。

在没来之前,跟本家开玩笑说一定要来烧香求姻缘的,但昨晚奶奶身体不适,便在禅寺里求了支签。

“有没有发现,不管去哪里烧香求签,所求的都是家人健康,家庭和睦,事业顺利,爱情顺意。爱情,总是会被排在最后。”本家看着签文说到。

是呀,到了这般年纪,早就不是爱情至上了,家人才是世间最最重要的要义;工作才是最可靠的存在;至于爱情,早就变成可以退后再退后。

并不是我们不再期翼,只是更加明白爱情可遇不可求,用力也抓不住,是努力一点用也没有的听天由命。

“我们晚上是去吃吃逛逛,还是去看电影呢?”本家刷着手机问。

从禅寺出来,两个人沿着小道漫无目的瞎逛,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到要寻找的兰园,索性放弃。

定了晚饭时段的《lalaland》,情人节上映的电影,朋友圈里被刷屏 推荐,纷纷表白说“哭得像个傻逼”,“感动不已”。一波自来水推荐后,跟本家两人心怀期待。

整场下来,我两无动于衷,找不到任何一个哭点,两人简单的一句话总结:两个怀揣梦想的爱侣最终为了各自的梦想分开,并且实现各自人生追求的故事。

“你看,爱情果然还是要被放在后面的。事业才是活下去的要义。”出来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匆匆在附件找了家潮汕牛肉火锅店,一边喝着汤底一边发着感慨,本家对我的悲观现实主义无语。

“爱情哪里有吃饭重要。”本家边说着边把刚上来的牛肉放到锅里,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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