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日凌晨,《时间的朋友2017》跨年演讲落幕。今年罗胖说了哪些要点?对我们的2018年有那些建议?我把自己的理解,整理为上,下两篇笔记。
先回顾一下六个问题:
1、不是强者,还有没有登上舞台的机会?
罗胖说:我们在平凡的工作中一样可以创新,二三线城市一样有机会可以登上舞台。
2、刚刚进场者,有没有可能找到新的玩法?
罗胖说:新玩法总结有两个:1、为新入网人群创造新的连接器,形成一个生态;2、关注超级用户,给他们荣耀感。
3、如果我跟不上变化,会不会被淘汰?
罗胖说:真不一定。只要你的行为方式,是推动效率,你不用管什么转型问题。所以做最好的自己,做得越来越新,越来越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以最高的效率,来迎接这变化的世界就可以。
4、中国经济增长,会不会有刚性的制约因素(天花板)?
5、中国经济增长,有没有可持续性?
6、中国能不能赢得良性全球发展环境?
还有三个问题的内容,下面继续总结。
问题四的回答:中国经济增长,会不会有刚性的制约因素(天花板)?
思考中国经济增长这个问题,已经不能局限在中国本事之内,要放在全球框架内思考。全球框架,已不再是地图板块之间的拼图结构,而是基础设施、航空、高铁、桥梁、通讯电缆等吧世界连接成的点状网络。中国的50万海外施工大军,正在构建这样的互联互通,把世界拧成一股一股的绳,这个绳上,会发生一个极其有趣的事情,叫拔河游戏(拔河游戏这个词,是《超级版图》这本书,提出来的一个非常天才的比喻)。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没有边界,所有都混为一体。中国致力于的拔河游戏,把所有的国家地区,大家的人口资源,资金技术,通过互联互通的技术,放在一条供应链上,休戚与共,我们要争的,仅仅是谁的主导权多一点。拔河游戏谁占便宜?胖子多得人占便宜,为什么我们要参加拔河游戏,中国人多,容易主导价值移动的方向,这是中国现在在全球释放力量的重要方式。
拔河游戏的实例:有一种特别牛的音频芯片,做台式音响用的,特别贵,技术特别高端,因此它的制造商也就特别高冷。高冷到什么地步呢?无论甲方提什么要求,他们的回答就一个字:“不。”直到有一天,中国的vivo手机也找来谈合作,面对他们习惯性的“不”,vivo的代表说,我们想把这个芯片放到手机里,所以需求量很大。
美国人高冷地说,能有多大?vivo淡定地说到:“也就几百万片吧。”
这是什么概念?是他们最大订单的几百倍。几百万片是什么概念?是vivo出货量的十分之一?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美国人从了,芯片从那么大变成了这么小,装进了手机里。在vivo的主导下,这个芯片的产量从20万片增长到1200万片。这是用规模(人多拔河力量大)去主导产业链的活生生的例子。
还有个例子:宝马已经101年了,典型的德国公司。但宝马最新的5系车,三分之一的购买者是中国人。所以新5系的12项功能,专门为中国开发的。而且这辆车很多测试,是在中国国土上完成的。没办法,用户都在中国,宝马必须这么做。不止于此,宝马在历史上破天荒的把他们最核心的技术,就是汽油发动机的生产,放在了中国,这在宝马的历史上,这是第一次,这种生产线是出来不会出德国的,但是没办法,必须放在中国,因为这里有消费者。所以我们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不考虑宝马这个品牌,它出生在哪里,也不考虑它的工作人员国籍,再过一些年,请问宝马是德国公司还是中国公司,不好说。这就叫拔河。
所以说,中国发展,经济增长,会不会遭遇资源天花板,答案是可能不会。因为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拔河游戏。罗胖把这第四个脑洞,称之为叫拔河脑洞。
问题五的回答:中国经济增长,有没有可持续性?(终点站脑洞)
21世纪初,中国成了“世界工厂”。但有人说,中国干的是低端产业,“世界工厂”的地位迟早是要交出去的,这就是可持续性问题。过去几十年,一旦出现有企业要搬走,都会引起舆论上的一阵恐慌。台湾的鞋厂要转到东南亚去了,富士康要走了,福耀玻璃要去美国了,民工荒了。但是我们中国正在吸引全球的制造业往这儿集中,好像并没有发生那些恐慌的事情,这是中国一个特别难解的迷。
中国人刚刚加入全球化的时候,确实只造自己有比较优势的东西。
其实就是苦活、脏活、累活。但是到2017年的时候,我们在造什么?大飞机、高铁,从PC到手机,从人工智能到生物制药。但是,我们与此同时,还在造服装、造企业、造袜子。中国怎么哪个行业都是优势,这是中国在问世界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不管是日本的实践,还是西方的理论,都开始很难解释中国的现实。
其实,中国的制造业在不停的通过细分,来提高效率。分工细到什么程度?小店里面,卖得最便宜的打火机一块钱一个,上面有28个元件,在浙江的一个村子里面,它就是分成28个工厂生产,再组装。中国这么大规模的产业链,那么大规模的市场需求,那么多专业化细分的小公司,小工厂,小企业,组成了一个像积木一样,可以动态整合的供应链。这就构成了制造业的弹性。
一但市场需求有变化的时候,这些小厂可以在中国诺大的市场需求中轻松找到自己的生存机会。也可以重新组合,实现新的产业链。王煜全老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未来世界产业格局的演化,是美国创新、中国制造,全球市场。王煜全老师还有一句重要的话,不要以为只有高科技是高科技,能够帮助高科技企业实现大规模量产。这个产业链的能力,就是刚才说的效率和弹性,这本身就是高科技。
原来的全球化,是产业间贸易,就是我们两个产业间做贸易,比如说我们中国人80年代干的,用十几亿条裤子换人家一架飞机。但是中国现在所处的全球化是产业内贸贸易,比如说苹果,它想制造一台iPhone,它要在全球布局它的产业链,很多国家,都要卷入同一条供应链,像刚刚说的拔河比赛一样,这个时候咱们中国人就有机会了。我们人多,我们规模大,所以中国的规模本身就是能力。
还是制造苹果手机的例子,现在苹果的生产链上需要8700名工程师。他们不是普通工人,是在生产线上,监督普通工人干活的工程师。可是全美国一年毕业的所有工业工程师,不管什么行业,是不是电子产品,一年毕业的才7000人。苹果怎么能搬回美国去?美国人多少年没有生产过电子产品,他哪来的这么多人才,可是这样的人在中国,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中国制造,也正如我们前面讲的,“大者越大、强者恒强”,当然,这里面也有例外。某些事情,确实可以转走,比如说对于物流价格特别敏感的产业,比如说低标号水泥,福耀玻璃,可以转走,但是请注意,他只是工厂转移,不是工业体系转移,工业体系高度依赖于供应链,他转不走,还有向东南亚的转移,那是以中国为中心,供应网络的自然扩张。越南已经是耐克鞋最大的生产商,你以为他生产了耐克鞋吗?只是在越南组装而已,真正生产的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东亚供应网络。所以越是向东南亚转移,越是在以中国为中心的效应网络,结果越是整个以中国为中心的东亚制造业网络,弹性更好、专业化程度更强。向这个网络之外的产业转移,变得更加困难。
结论来了,中国是这一轮全球产业转移的终点站。我们刚才问,中国经济有没有可持续性?答案是中国不是全球制造业转移的其中一站,而是最后一站。
问题六的回答:中国能不能赢得良性全球发展环境?(枢纽脑洞)
中国在全球的角色,不是我们争取来的,是世界格局的发展,把中国塑造成了现在的角色。中国制造,正在成为世界的穷国和富国——最先进的创新国家和原材料国家之间,不可缺少的连接器。中国是世界的十字路口,是世界的路由器。(这节主要说的是施展老师,写的一本书《枢纽》的内容)
《枪炮病菌与钢铁》的作者戴蒙德说:这是过去一个国家衰落,影响的是你自己,现在一个国家衰落,你影响的是全世界所有地方。所以西方国家最近,也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你不想办法输出繁荣和秩序,你就会被输入贫穷和动乱。
于是、西方国家向非洲等贫困地区,提供贷款、物资、医疗、教育等等,但这些善良的愿望和初衷,反而摧毁了非洲的经济。中国在非洲的投资,几百亿美元,但是我们不全是援助,我们在建造各种各样的基础设施,这些基础设施,把非洲的人口、村镇、劳动力和资源,连接到全球网络当中。就是中国这样的枢纽,才能把一个所谓的援助过程,一个简单的援助的动机,转化成在当地可繁衍,可迭代,可次生长的具体的经贸过程。目前中国这样的地位,谁也无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