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惑(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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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他们三个站在办公室的中央,朝气蓬勃,就如清风徐来,让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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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现在,大头还记得当时自己刚上班时的状态,就像是一只上了发条的蹦蹦青蛙,不知疲倦。

每天早上,他早早地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拖地、擦桌子,给每个人的水杯里续满热水,这个习惯伴随他一直到离开,雷打不动。

对于大头和郑海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比任何人都满意和珍惜现在的工作,一步一步留着泪和汗水,付出了比城里孩子更多的努力走到现在,并在这所城市里扎根生存,对于年轻的他们来说这就是成功。因为他们满载着的是远在山区父母的期望和乡亲们的骄傲!

大头很知足,比起赵晓和郑宇,他脸上常常挂着笑容,就连早上打扫卫生,也是一边哼着歌一边拖着地,前后左右,旮旯犄角都不放过,仿佛这大办公室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阳光透过树叶照进屋来,大头额头上的汗珠都仿佛在歌唱。

“哎呀!大头又来这么早,真是辛苦你啦!”办公室老王大哥每次也来得很早,他是办公室老师傅了,工作了将近快20年,业务很精通而且为人和善。

“不辛苦王师傅,今天您还下基层调研吗?”

“去啊,今年上级部门要求把全市的园林绿化地理位置以及结构分布等都调查一遍,现在只完成了一小部分”。

“我能跟你一块儿去吧,王哥。我也想学学、看看……”

“那太好了!我正缺人手呢,行!就这样定啦,我一会儿给李处长汇报一下。到时候咱俩一块儿出去哈”。

大头很想多学点业务知识。

在办公室,一天下来除了报个表、打个杂,然后就是看报纸喝茶水。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溜走,大头也觉得甚是无聊。

郑宇和赵晓一般是前后脚上班,往往这个时候,大头也就收拾好了。

赵晓一如既往地穿着整齐,头发一丝儿不乱。他这两天也像其他老员工一样,背了个黑色小包,走进办公室那一霎那,有种老资格的感觉。

而郑宇每天都是慌慌张张跑进来,有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块肉夹馍,大伙儿都替他累的慌,“早出门5分钟,就不会这么赶了,每天早上跑着吃东西容易得胃病啊,小郑”,祝姐好心提醒。

“谢谢姐,早上……起晚了……”郑宇咬了一口馍,费力咽了下去。

大头见状,连忙把水端到他跟前,赵晓则不屑地摇了摇头。

……

“走吧,大头”,王师傅从李贾屋里出来招呼大头。

初冬的天气已经有一丝儿寒凉,小风一起,树上的叶子就纷纷落了下来,在地上铺起一块黄色的叶子毯子。

王师傅骑着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后座上斜挂着一个绿色的工具包,里面鼓鼓囊囊地装了一些工具,测量仪器、照相机、地图等,那个年代没有先进的仪器,但是也丝毫不影响测量的准确和设计的精密。

那段时间对大头来说是一段很开心的日子。王师傅多年的经验对于大头来说就像是开启了另一个世界,满满都是新奇,他跟着王师傅学了很多,无论在业务上还有为人处世上。

他不再称呼王师傅为王师傅,他直接叫师父!在大头心里,他那严谨的工作作风和谦虚低调的为人处世之道值得他叫一声“师父”!

同样的,王师傅也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他踏实肯干、不怕吃苦、不好高骛远!他知道大头条件很不好,因为大头上班一年多,没买过一件新衣服,这个孩子也从来不像赵晓一样频繁下馆子、看电影、唱歌……

虽然寒酸,但是王师傅从未见过大头有一星半点的自卑和颓废!相反,他每天高高兴兴,勤勤恳恳,让人心里既心疼又喜欢!

“大头,这件衣服是我儿子的,现在他胖了,也穿不进去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王师傅有时候会拿出一件两件外套给大头。

大头不要,但是拗不过王师傅一片好心,也就收下了。这些衣服几乎都很新,特别是冬天那件棉服就好像是给大头量身定做一样,着实让大头感动了好久……

王师傅几乎把大头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大头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

大半年的时间里,白天他和师父穿梭在各个公园绿地,晚上回来就再继续研读他的那些专业书籍。

就连大头也说他疯魔了。

“此时不疯魔,更待何时?”大头冲郑海眨了眨眼,“你不是也一样!”

郑海在城市设计院里如鱼得水,他被密集派出去学习,上班一个月,学习二十天!以至于他们设计院的同事们都羡慕嫉妒恨,纳闷得很,“这个小子运气太好了吧也!”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国家越来越重视城市规划,郑海专业对口,而且今年专业知识培训还就是这个口的!羡慕嫉妒又能怎样呢?

说了也巧,郑海出去学习的时候总是会和简一不期而遇。因为建委新上了一个档案管理系统,简一专业就是档案管理,毫无疑问,这项工作就落到了简一身上,培训就避免不了的。况且城市规划设计院和建委在省里是属于一个培训中心培训,在理论上并不分家,只是由于各地区机构设置不同,它独立出来而已。

所以郑海每次出来学习,简一妈妈总是拜托郑海给简一捎带东西,郑海就不得不和简一见面。

“郑海,简一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多天,我也不放心,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她吧!”每次马兰站在办公室里对郑海半是委托半是嘱咐,让郑海往往有种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马兰院长还是简一妈妈?

不管怎么说,不管何种身份,他必须都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简一性格明显地变了。

她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嘴角经常微微上扬,一双美丽的杏仁眼水汪汪、亮晶晶的。

简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幸福过。就连冬天的太阳也散发着春日里的光辉,地上的落叶也有一番别样的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居然那么美好,以至于自己全身每个毛孔都想呐喊出声,以至于自己走起路来脚步是如此轻盈,飞起来一样。

她快乐得小心翼翼地享受着这美好时光。每天她那纯净的少女般的心都期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连鲁仲都察觉出来了。“马兰,有没有觉得咱闺女这段时间有些奇怪啊?”

吃过晚饭,简一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刷洗碗筷。

鲁仲站在厨房外听得愣了神。

马兰若有所思,女儿的变化应该是和郑海有关!她觉得自己所有煞费苦心的谋划都是正确的,为了孩子让她做什么都行!只要女儿能够开心露出笑颜!

看着简一的笑容,听着简一哼唱的歌儿,马兰几乎要掉下泪来。“这才是咱女儿应该有的样子啊!”

郑海就是简一的一剂良药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白雪覆盖了大地继而又融化了。绿色很快弥漫开来,一切欣欣然的样子。

园林设计处今年接了一个课题研究项目,想冲刺省创新大赛。大头他们仨作为专业科班出身,理所当然就承担起课题研究任务。为此大头全身心扑在了课题研究上,每个月发了工资,除去汇给家里以外,剩下的几乎都交给了书店。

有时候为了一个数据,一遍一遍测算!加班加点是经常的事。

赵晓第一个受不了,提出退出项目组,郑宇虽然没有退出,但基本上全都扔给了大头,到点就下班,或是大头一个人忙着绘图,他则在一旁研究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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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天训练营日更第5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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