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所爱(6)继续前行

正等孟三省等车等得没有脾气之时,突然出现了转机,正应了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人临困境总翻身。

听到学生的叫唤,孟三省注意到了这辆车,并且发现了那是班上学生的弟弟,之前跟着他哥见过几面。

老人停下车,下来就伸出来右手,和孟三省、药非狼接连热情握手,并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连连说道:“你好!你好!”

打完招呼,老人连忙邀请道:“老师,上车。老师,上车。”老人只会简单的汉语,这还是每天在大队学的一些交流用语。听小儿子说了那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后,老人就明白他们是在等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半路,但这并不是重点。

“好的,谢谢老乡!”孟三省连忙道谢,说完又对药非狼道:“非狼,我坐顺风车回去了,感谢你今天的款待,你也回去休息吧!”

药非狼点了点头,和老人一家挥了挥手,有点不舍的对孟三省说道:“一路顺风,欢迎下次再来。”

车走了,药非狼感到一阵思落,在这遥远的边疆举目无亲,唯有这一个同行者最熟悉而又亲切,但也不是这一个地方,难得一见。今日短短半日聚首,匆匆又是别离。

很快三轮车已经没有了踪影,他惆怅的踏上了归途,短短数百米,他仿佛在重温这一生。药非狼走得很慢,想得很多,有迷茫,有坚定,有后悔,最后都归于一点:既然选择了,跪着也要走下去。

轻轻的把门打开,将桌子收拾干净,碗洗好,电视关上,一个人伫立窗前,也不知是在看翠绿的蒜苗,还是窗外苍茫的天地。

卡萨小学自从换了校长,学校仿佛失去了动力,学生懒散,老师无为,领导像不存在似的。这一切都深深的影响着药非狼,虽然这几天他因为要准备几天的聚餐而激动,但还是感受到了其中明显的变化。尤其是他带的班,一下子就像是管不住了,这让他感到烦躁,每天都像在打仗一样,你来我去,弄得是筋疲力尽。

来了这边,改变的不仅是耿杰,虽然药非狼常常说耿杰像是换了一个人,但他这段时间又何尝不是。有时烦躁的,就想一走了之,悲观的想明年干脆就不留下了。最初的雄心壮志慢慢被打磨掉了,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他很适合当老师,有方法,脾气好。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群孩子真的是皮,下课你会觉得他们都很好有活力,一到上课,就只能是对牛弹琴,还经常搞一些小动作。他们是对于学习实在是没办法,每天这样高强度的学,像听天书一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谁能受得了?

药非狼理解这帮学生,他又痛恨这种状态,可又不能改变,最后只是学生受折磨,老师教的也痛苦。

现实就是这样,不管合不合理,只能一边批判,一边又不得不投入其中,饱受精神和物质的悲喜交加。最后,不管是怀着何种心情,都还是得继续前行。

“继续前行,我相信喜怒哀乐,从来都不会是单独出现的,有折磨就有意外惊喜在后面等着。”药非狼闭上了眼镜,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离上次聚餐已经过去了一周多,孟三省因为感冒发烧,只能把约期无限制的后推。为了给生活制造点乐趣,药非狼在天猫下了几笔单子,一个是唐宋八大家散文集,一个是把民谣吉他,另外就是一套汉服。

新疆地大距离远,快递一般都要十天以上才能到,所以没有两周时间,是很难等到的。上周,他又进县城买了些食材,还有几条鲫鱼。

现在回到宿舍,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鱼,看着几条鱼在桶里游来游去,还经常浮出水面。他知道这是水中缺氧的缘故,每天都要给鱼换三次水,一早起来先给鱼换了水才去洗漱,下午回来第一时间也是看鱼、换水,晚上睡的最后一件事,也是给鱼换水。

看着鱼在清澈的水里无忧无虑的游着,药非狼会经常给水里丢一片菜叶。他不知道鱼是否会吃,但至少可以当作莲叶的替代品,鱼戏莲叶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另外为了不让鲫鱼饿着,他还会给水里投一下大米和面粉,当作食物,至于有没有吃,他也不知道。

总之有了鱼之后,他觉得宿舍一下子就充满了活力。家养游鱼水波动,窗值嫩蒜室气香。下午换的水一部分是用来浇水的,这样大蒜生存的养分也有了源源不断的来源。

每天在学校积累的疲倦,也只有回到宿舍,坐在客厅可以缓解一下。种花养鱼可以让人心平气和,药非狼种蒜养鱼也有同样的效果。

另外一个缓解的方式就是做饭,这几个月,药非狼尝试了很多菜式和小吃等。椒麻鸡、大盘鸡、粉蒸肉、排骨汤、筒子骨、寒菜炒肉、蒸馒头、包子、泡吧、做泡菜、蛋糕等,就连葡萄酒都做了几坛。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要尝试的有,可乐鸡、东坡肉、回锅肉、清蒸鱼、红烧鸡……

未来路还很长,工作上的苦闷,只能由生活上的满足来中和,不然活着就太痛苦了。宿舍三件事,除了看鱼浇水、做菜以外,另外就是看小说。这段时间他基本上没怎么看书,只是看小说打发时间,当然日记还是经常写着,就是空缺时比较多,没有来之前记得勤了。

虽然才来三个月,但药非狼已经感觉到了乏力了,好在他找到了调剂的方式,生活时时有惊喜。至少八大家的散文、吉他和汉服就是他送给自己的奖励,它们也许能给他带了不一样的改变。

未来还很漫长,不管遇到什么,总得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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