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几天,我恢复了长跑的习惯,每隔一天跑步7公里。
村里疫情查得严,每天闷在家里,出个门去离家不过百米的超市都要带个大口罩。
自从大年初三宅在家之后,我不敢出去跑步,但日子长了,身体本能地开始反抗。
到底是跑步五年的人,从一开始只能跑800米,到现在能够连续跑步10公里,身体已经养成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一段时间停滞之后,浑身总感觉软塌塌的。
村里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把守,进出都要有专门的出入证件。
我不敢跑太远,只能围着门前的一条水泥路兜兜转转,从第一户人家一直跑到第十五户人家,一个来回200米。我每隔一天就来来回回跑个40圈。
这两天跑步,总有邻居家的小朋友跟在后面转。
有一个分不清是男还是女的俊俏小孩子,ta拿着一个彩色气球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我身后。
小碎步跑的时候,前额头的一小撮头发在空气中一飘一飘的,再加上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亲一口。
还有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只红气球,在原地转圈圈,时不时地跟着我们跑几步。
他们的脸上好像永远只有一种神态:那种天真的快乐。
我还看见一个老头带着估计是他老伴的大红护袖,牵着他的小孙子,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些人的脸上显出似乎很容易满足的神情,他们的日子过得异乎寻常的缓慢,却也乐在其中。
2.
在家里时间长了,身上的那股拼劲好像被农村慢悠悠的生活节奏给打磨得没了戾气。
每一天看似没有变化,实则心里憋着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今年已经25岁的原因,明显感到自己各方面都在悄然发生着些变化。
以前,我总和朋友开玩笑说,自己永远是一个19岁的姑娘。
可今年过年在家的一系列状态,让我不得不承认,25岁之后,年龄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我的生活。
前几天,我熬了夜,将近晚上1点才熄灯睡觉。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脑袋迷迷糊糊的。中午午休起来,身体状态一点没有好转。
当天晚上,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脑袋里好像装了一块铁,晕沉沉的。不到十点,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一年之前,我可是一天从来没有睡足过七个小时觉的人。但现在,只要熬了夜,哪怕第二天多睡好长一段时间,精神状态依旧不佳。
我的体重也发生了变化。以前晚上吃多么油腻的宵夜,只要下一顿饭少吃一点,体重就会掉下来。
现在,只要稍稍多吃一些油腻的玩意,体重秤上的数字立马往上涨。
以前以为,年龄这个玩意,对自己而言,不过是数字而已。
而现在,我渐渐明白,那不仅仅是单纯的阿拉伯数字,还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状态。
如果说,体重、睡眠这些只是外在年龄增大的表现,那么内心一系列想法的转变则代表着一个人思想上的蝶变。
3.
上个周日下午,午休睡醒之后,突然一下子提不起精神,脑袋里想很多东西,关于自己这学期的学习安排、写作计划、在校两年的发展。
想多了,反而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道路是否走得通。没来由的,这种消极的情绪遍布全身,脑壳一阵疼痛。
整个下午,我躺在床上边刷美剧边思考。
到了晚上,情绪还没有好转,晚饭都没有下床吃。
明喆端了一碗玉米山芋粥和一碟辣胡萝卜到我床头,他安慰我,不要想太多,说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吃了两口饭菜,感觉吃不下去。将近晚上七点,明喆突然提议出去兜兜风,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我、明喆还有我妹,我们带着一张同行证,晚上上高速开20分钟的车,去县城肯德基门口点了四份蓝莓圣代、一盒蛋挞。
一路上,我们一起聊关于大学、关于感情、关于学业的种种话题,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家时,坏情绪竟也一扫而光。
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这种突然很丧的状态,随着这种状态的,是无端的自我怀疑与焦虑。
这种焦虑往往是一种间接性的状态,经验告诉我,不必去强行压抑,反而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或者和信得过的朋友聊聊天。
有时候,丧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像一年不止有温和的春与秋,还会有逼人的夏与冬。
把丧作为生命的一部分,反而会对生活中的不如意抱着更加平常心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