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旧时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回忆开始变得那么不真实,那些曾经温情的往事,一时间,竟然有了许多陌生的感觉。偶然想起,不禁有些不安,怔怔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像……很久没有去吃的最爱的砂锅。不久前路过,看到价钱从五块五涨到了六块,昨天才发现,现在早已涨到了六块五。年轻姐姐换成了一个中年阿姨。不过她依旧会用相似的语调问你三鲜还是麻辣。那时候,我常会提醒他不要放土豆和砂锅酱,看到阿姨愣愣的眼神,我才知道现在土豆已经换成了冬瓜,最后也没有了那一勺砂锅酱。好在,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吃,那么熟悉。麻花还是会加两根,菜丸子会放在最上面,卤豆干会切成菱形,只不过菠菜换成了莲花白。我还坐在和去年一样的位置上,迫不及待地把头探进层层叠叠的热气中,身边的电视机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响着什么,内容应该已经换了无数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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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街道,忽的抬头,发现枝头新开了一朵樱花。仿佛一夜之间睡醒了,惺忪着眼睑,变了模样。我们轻轻的唏嘘,然后低头走路,在无数种妖娆妩媚身边经过,心里想着天气怎么这般无常。百花依旧自顾自的开着,小路永远都不是昨天的模样。或许一日,花瓣不堪漠然,就落了。你只看到肩头多了一抹粉红,可何曾记得还与她有过目光的彼此交错。

不日,偶然听到一首老歌,旋律和歌词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倏忽想起,他也曾在自己单曲循环的列表上,也曾让自己感慨万千,唏嘘不已。现如今,已失去了打开他的兴趣,偶然在列表上看到一些熟悉的字样,目光也会自然的略过,然后点开下一首。但,毕竟,我也曾爱过他,只不过,他存在于我曾经的生活。不知不觉,就跟着哼鸣,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心里被勾起一段或悲或喜往事,泛起一些不浓不淡的辛酸。一时间,坠入往事的漏斗,但终归一落脚,又踏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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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人围炉而坐,翻看曾经的老照片。感叹时光易老,物是人非。感叹曾经的小女孩,俨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老人家总会叹息些年华不再,曾经光滑的肌肤,已经多添了无数条皱纹;年轻人总会唏嘘些白驹匆匆,不留神,就已滑过了青春。“曾经啊,我还能一只手抱着你走几条街呢”,“曾经你梳着两条小辫儿,在公交车上唱了一路,搞得一车的人都哈哈大笑”。我也记得,曾经啊,爸爸坐在自行车上,妈妈坐在爸爸的后座上,我坐在妈妈的腿上,洋娃娃躺在我的怀里。曾经的曾经啊,麦当劳的吉士汉堡还是五块钱一个,沃尔玛新鲜出炉的烧鸡那么好吃。

偶然的一些回忆里,总藏着那么几个故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还能时不时听到一些音讯,有的早已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想起,在不知道的哪个过去,我们也曾经如此要好,曾经形影不离,曾经谈天说地,曾经乐此不疲。曾经相约着穿过几个街区,只为那一碗最好吃的蛋炒河粉,曾经围着操场手拉手一圈一圈的走,谈天,谈地,谈女孩子的小心事,说说笑笑,吵吵闹闹,一晃,就是一个学生时代。

人生中那么多匆匆过客,停停走走,来了又去。雁过留声,人走茶凉,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温暖,这么多成长。

我们常常忙得没空去回忆,更多的时候,我们也不敢去回忆。回忆里夹杂着太多辛酸,太多不堪。但也实实在在的包着那些难以触碰的甜蜜和幸福。太久了,我们埋头赶路,为明天焦虑难安。那个铁匣子被默默的尘封在深处,谨小慎微,敏感到以至于稍微一碰,就洒落一地,勾起心中的五味杂陈。才发现,最陌生的,往往最熟悉。感触越多,越显得不那么真实。曾经的稀松平常变得难以置信,原来每个人的过往都带着一些不为人知,都有过一次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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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曾经的街头,听着咖啡厅里传出了熟悉的爵士,橱窗里灯光昏黄,融了初雪,微微作响。

忽然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回头,原来是你。原来,你一直在那里。不由地,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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