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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这一天去看父亲。
头天晚上，我辗转难眠，迷糊中梦见父亲。
年前扫墓的人通常很多，上山路窄弯多，墓园停车场地有限，我们大清早就出发了。
按说应是庄重肃穆的，但我们这一家总还是插科打诨，有泪不流。
沿着墓园窄小的石梯而上，一排排坟墓出现在树木葱茏的向阳山坡上。
老妈：哎呀，下面的（坟墓）间隔要宽些，上面的要窄些。
阿哥：老妈你要这样想，这不是比城里宽多了？爸爸他们这个还是平房，基本上是属于独栋别墅了。
我：嗯呐也，下回记得给爸爸烧个保姆，免得他打扫累着了。
到了父亲的墓前。阿哥先蹲下来清理坟头的杂物，不期然放了个响亮的P。
女儿：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哥：嗯，那是火箭发射前的声音。
我：嗯，听声音，动力很强劲。
阿哥：啊就是，我要不小心说不定被冲到上面那一排（坟墓前）去蹲起。
老妈被我们逗笑了，摸出面巾纸擦拭父亲墓碑上的照片，来，老头儿，洗个脸。
我和老妈小心地摆好贡品，开始焚香烧纸。老妈顺手把擦过墓碑的面巾纸丢入火中。
阿哥：老妈，你这烧的是假钱哈。
我：爸爸，这跟我们无关哈。
老妈：老头儿，十九大都开过了，常委都换了很多，看你还有什么意见？
阿哥：他躺起，不得发表意见。
我：我估谙爸爸没得意见，他一贯拥护党的领导，标准的布尔什维克。
老妈说：老头儿，你要保佑我们哦。孩子们工作都很好，孙儿们都聪明都争气，你要保佑他们2018年顺顺利利哟。特别是兰兰哦，经常飞机火车地跑，你要保佑女儿平安哈……
老妈突然哭起来了，大家一时无语。
悲伤一直都在那里，如同呜咽的大河在心灵的暗深处静静流淌，同爱和思念一起。
死亡并不能隔绝和改变什么，我们还是一家人，祸福荣辱同担。
在墓地谈笑，如同死亡并不存在，这就是我们一家人的精神习性。
（2018.02.12于达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