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漫漫,长夜寒冷,写个小甜文送给大家~
在这个世界上,吕小正只喜欢两样东西——美食和高博。前者是她的止疼药,后者是她的病灶。
吕小正追高博追的很疯狂,几乎闹到街坊四邻,同学老师人尽皆知的地步。但吕小正的爹娘思想很开放,他们觉得,吕小正脑子轴,这辈子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假如她真能把高博这么个香饽饽拐回家,那也算她有本事。
吕小正六岁了,要准备读小学了。吕妈是年级组长,本来想把她弄到自己班上来,好照看些。但吕小正不干,她装疯卖傻绝食撒泼,非要去一班读书,没别的原因,就因为邻居家高叔叔的儿子高博在一班。
吕小正她妈担心她,开学第一天,站在一班门口,对着比吕小正还小一岁的高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管着他们家疯丫头些。吕小正听的小脑袋跟鸡啄米似的,觉得很赞同她娘的提议。五岁的高博听话又有礼貌,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拧着眉头答应了邻居阿姨的请求。
吕小正她娘满面忧愁的看着两个孩子,嘴一张还想再说些什么,吕小正却不愿意听了,她现在只想跟着她的高博哥哥去看看新教室。所以她蹭一下站出来,对着她娘义正言辞的说道,妈妈你快走吧,同学们看见了该说我了,多丢你年级组长的脸啊!她娘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吕小正才不管她娘叹没叹气,牵着不怎么高兴的高博,她一路欢声笑语,蹦蹦跳跳的进了新教室。然而遗憾的是,她最终没能如愿跟高博当上同桌,反而还坐到了最后面去。因为老师嫌她太高了,会挡着别的同学。
当时听见老师这番话,吕小正很是不情愿了一通,她侧过头一看,高博也脸都黑了。很突然地吕小正心里就又开心起来。她的高博哥哥也在不高兴,不高兴的原因,吕小正觉得那是因为他没能和她当成同桌。
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学生教室自古以来就是划分区域的,具体分为:听课学生区,不听课学生区。吕小正自然分属于后列。有一天,她看前排的高博背影看累了,正打算歇歇眼睛,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同桌熊熊鬼鬼祟祟的趴在桌上在写着些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凑拢过去看,发现她是在写班上一个男孩子的名字!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早已坠入情网的吕小正自然一瞧便知。自从学了鲁大师的那篇文章,课桌刻字就火了起来。吕小正之前也干过,不过不是刻“早”,而是刻了一份她最爱吃的食物清单,用于腹中饥饿的时候画饼充饥。
吕小正此时看见熊熊此举,顿时幡然醒悟过来,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招呢!吕小正庆幸自己拥有这么一个及时点醒自己的同桌,一下课就把熊熊垂涎多时的,她文具盒里的一块小熊橡皮送给她了。熊熊既高兴又疑惑的看着她,吕小正却爽快的摆摆手,一副不用太感激她的样子。
那天中午放学,吕小正没有回家,虽然因此失去一次跟高博同路回家的机会,但她觉得,还是给她的高博哥哥准备惊喜更重要些。后来有同学传言,某天中午,他们的高班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情,一路都是蹦蹦跳跳回家的,一点不像平常小大人的那副严肃样子。
吕小正被老师“叫办公室了”。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同学们都清楚。
教师办公室里,吕小正她妈假装没有看见她,而她的班主任李老师则脸色无比别扭的看着她。
李老师,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吕小正乖乖的问。她其实还是一个挺听话的学生,只要事情不扯上高博,她一般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的。
咳咳,李老师右手握拳掩嘴轻咳了两声,眼角余光飞快的扫过去看了眼吕小正她妈,然后声音压低问她,小正啊,高博同学桌上的涂改液是你弄上去的?
是啊!吕小正回答的很响亮,很骄傲。
咳咳,李老师又咳了两声,小正啊,说话声音不用这么大,老师听得到。老师再问你,那教室左右挨着课桌的两面墙上,那些字也是你写的?
是啊!吕小正这次声音稍微放小了些。
小正啊,你......李老师皱起眉,显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她本以为这种事情是初中老师要面对的,可没想到,她班上出了个这么早熟的女孩!李老师再次看了吕小正她妈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思量半晌,总算是磕磕巴巴的问了出来:小正啊,你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高博同学啊?
吕小正眼珠子一转,突然往李老师跟前凑近了些,然后踮起脚,神神秘秘的凑在她耳朵跟前道,李老师,你是想听我跟我高博哥哥的恋爱史吗?可是我连跟我最好的同桌熊熊都没说过。
吕小正说完,退回原位,一脸“佛曰不可说”的样子。李老师心下叹口气,明白这个年龄的孩子思想都很单纯,也总有些古怪精灵之处,她想她得换种方式跟她交流。
小正啊,要是你告诉老师,老师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把你跟高博同学调到一起坐哦!
真的?吕小正眼睛一亮,声音瞬间提高八个分贝。
李老师昧着良心点点头。
吕小正于是开始讲述她是如何喜欢上她的高博哥哥。
原来,在吕小正和高博都还在读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午睡,学校的火灾报警器突然响了,生活老师们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喊他们起床,一手夹着一个孩子就往楼下冲。吕小正也被老师抱下去了,她一直在哭,因为她很害怕,再加上又找不到她的高博哥哥了,她害怕她的高博哥哥出不来,一想到他可能会被烧死,她就哭的更凶了。
整个幼儿园当时几乎乱成一锅粥,小孩的哭声吵闹声不绝于耳。就在吕小正以为她的高博哥哥再也出不来了的时候,她的高博哥哥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吕小正是从哭肿了的眼睛缝里看见他的,她害怕是自己看错了,一时之间还不敢睁太大。
高博是自己走下来的,不像其他小孩那样,他几乎是穿着整齐,只除了鞋带没有系上。他手里还拿着一件粉红色的绒绒外套和一双小红靴,物品主人正是吕小正。
当时高博把手里衣服往吕小正面前一递,问她,正正,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下来了,光脚会感冒的。
吕小正早就吓傻了,一双杏眼哭的跟兔子眼似的,她看着高博半天没回过神,待回过神来,就猛地一把扑进他怀里又是一阵汪汪大叫。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喜欢上了高博同学吗?李老师若有所思的问她,心里一时被他们这种小孩子青梅竹马的友情所打动,感慨万分。
对啊,而且高博哥哥只拿了我一个人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他也是喜欢我的。吕小正言辞恳切,自以为判断的有理有据,眼神十分坚定。
李老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初初听闻这件事的惊慌。按眼前这个情况看,她觉得,完全是她把这件事看得过于严重了,他们现在还这么小,哪里懂得什么情啊爱啊的,只不过就是小孩子互相有好感,喜欢在一起玩罢了。
这个问题一想清楚,再开口,李老师明显语气轻松了许多,那个小正啊,老师都知道了,你也不要多想,老师今天把你叫过来,只是想把事情了解清楚,老师得对你们的身心健康负责知道吗?
嗯,我知道老师。吕小正口头答的乖巧,心里却在想,李老师喜欢听八卦还给自己找借口找的挺漂亮的嘛!
老师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小正啊,以后不能再到高博同学的课桌上写你自己的名字和画你的自画像了,知道吗?哦对了,也不能再在墙上写什么xxx喜欢xx这种话了,知道吗?
好吧......
嗯,小正真听话,那待会下午第四节的大扫除,你就负责把高博同学的课桌清理干净,至于墙壁嘛,老师会叫同学帮你的。
好吧......那老师再见。
嗯,出去吧。
吕小正垂头丧气往外走,走出两步又蹬蹬蹬跑回来,李老师?
嗯?
你说的给我调座位的事......
放心吧,老师既然听了你的小秘密,那也一定说话算数。下个礼拜到了换座位的时候,老师就把你跟高博同学调在一起,你们可要互相鼓励好好学习哦!
谢谢老师!吕小正高兴的标标准准给李老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下午大扫除,熊熊一边拿砂纸擦墙,一边抱怨,小正啊,你就不能写大点写分散点吗?你写这么密,好难擦啊!我看这永远也擦不完了!
吕小正白她一眼,说,我还不想擦嘞,可是为了能和高博哥哥坐在一起,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面墙,我就委屈点擦了!熊熊,你还是振作精神帮我好好擦吧,你不擦干净,你以后想些写都没有地方写,我这可是为了全班同学舍弃了我自己!
熊熊无奈的瞪着她,想要反驳,却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恨恨的继续擦墙。她觉得想不通,吕小正平时说话总喜欢说些她们听不懂的,大大咧咧又闹又不爱学习,满脑子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按理来说,大家应该都不喜欢她才对,但班上的同学们包括熊熊自己在内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她。
小学的生活就这么一天天无聊又刺激的过去了。这其中的刺激,自然有吕小正的功劳。一班的同学们都很喜欢跟吕小正做朋友,因为他们觉得每次都被老师叫进办公室却最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吕小正实在太帅了!
只有一个人不怎么对她上心,那就是吕小正的同桌,高博同学。
今天是星期一,吕小正没有在教室上课,而是在升旗台上罚站。因为她在担任升旗手保管国旗的过程中,徇私舞弊,再一次把xxx喜欢xx这种话写了上去。李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已经决定要把她和高博同学的座位调开。
今天外面很冷,气温差不多快接近零度了。这节是作文课,高博早早写完便没事做了,他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终于把手举了起来。
班长?怎么了?李老师和颜悦色问他。
老师,我想上个厕所。
哦,去吧。
老师对于品学兼优的学生总是很好说话。高博一路往升旗台跑,隔着老远,一眼就瞧见了吕小正。只是......为什么她像个超人似的身上还披着红披风?
高博喘着粗气停在她面前,眼睛里显而易见的藏着怒火。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他口气不善的质问她。
二班那个给你送情书的班花说她比我还喜欢你,我不服,我们就约定谁要是敢在国旗上写情书,谁就最喜欢你......吕小正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神经病嘛简直是!高博怒吼。
吕小正听见他这么说,嘴一瘪,正要委屈,又听见他没好气的说,我说的是二班那个花痴女,没说你!
吕小正猛地一下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嘴一张就想喊高博哥哥,又突然用手捂住嘴,记起他四年级的时候跟她说过,不许再那样喊他。
你把国旗披身上干嘛?
我冷......平时张牙舞爪的吕小正只有在面对高博的时候会温柔安静下来,但她的安静永远只能维持几分钟。高博曾经在日记本里恶狠狠的记录到:吕小正是个聒噪的太阳!
高博像是实在对她无语了的样子,塞给她一个小饼干转身就走了。
只剩下吕小正一个人在原地傻笑,嘿嘿,嘿嘿。突然觉得这外面也不是很冷嘛,空气还很清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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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正要上初中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高博同学最终还是答应了跟她同桌。不过他提出条件,她不能再像小学那样胡闹了,因为惹了事是会被开除的。吕小正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只觉得他说什么都好。
吕小正来初潮了。
那是一个周末,家里大人都出去了,她一个人待在厕所里,先是战战兢兢的往下看了看,然后又欲哭无泪的往镜子里看了看,她觉得她这次惨了。
恋爱经验丰富的吕小正在生理姿势这方面完全是个白痴,她以为是她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给划开了一道口,具体原理肯定跟尿失禁差不多,她惶恐的猜测着,她是不是马上就要血尽而亡了?
伴随着小腹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和身下时不时汹涌流出的某种猩红液体,吕小正确认她必死无疑,一时之间心情几转几落,但因为她对死亡没什么概念,所以最终她也只是非常害怕的坐在沙发上吃光了家里的零食。
吕小正是觉得,高博她是带不走了,还是多吃点零食死的比较划算。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他和自己爸妈了,吕小正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虽然很大程度上她是被痛哭的。
吕小正跑回房间写了两封遗书,可谓是声泪俱下,情真意切。之后她就躺在床上伤心的......睡了过去。
等到吕小正她爹妈回到家一进卧室看见床上躺尸的她时,老两口惊的差点没一口气背了过去。试想一下,如果你看见你的女儿不省人事的躺倒在血泊中,你会怎么想?你肯定会乱想啊!笨蛋!
事后虽然澄清了误会,但吕小正她妈还是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一是为了已经报废的床上用品,二就是她实在是吓到了他们。
吕小正泪眼迷蒙,一声声唤着妈,可她妈就是不理她,还说要罚她不准吃晚饭。
不准吃晚饭?!那哪成啊!
吕小正一听就急了,脱口而出便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棉袄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小棉袄呢?
吕小正她妈上下一打量她身材,淡淡道,你不是小棉袄,你是军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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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正的情敌越来越多了。近的有同班的,远的有高年级的,她抓破了头也没想出个有效的解决办法,只能每天偷偷把高博桌子里的情书拿出来,转而换成她的,但面对面给高博递情书的她却没了办法。
吕小正郁闷,约熊熊出来吃串串。两个人吃饱喝足回家途中,熊熊问她,要是班长永远不喜欢你那你怎么办?
吕小正想也没想便道,他喜欢我的。
熊熊嗤了一声没说话,但满脸的表情都在表示她的不相信。
吕小正看她那样便跟她打赌道,如果我证明成功了,那你就要请我吃一顿串串!
熊熊想了想吕小正那恐怖的食量,牙一咬,答应了。只不过她这边刚一答应,那边吕小正就开始捧着肚子哀嚎了。而且看她那龇牙咧嘴,满脑门冷汗的样子,装的还挺真。
吕小正边嚎边掏手机,熊熊听出来她是在给班长打电话,心里却还是不怎么相信班长会受她蒙骗。
电话打完,吕小正让熊熊隐蔽起来,她自己则坐在地上继续嚎。就在熊熊等的差点睡着了的时候,班长大人竟然出现了!她擦亮眼睛探出一点头,是班长大人没错!天哪!班长居然把吕小正背在背上!熊熊尾随在他们身后跟了段,隐隐还听到班长大人怒气汹汹的在说,要是被同学看见了就把吕小正扔进江里这样的话。
熊熊迷茫了。
吕小正晚上给她打电话,熊熊问她,你下午是真肚子疼吧?吕小正点头后又反应过来她看不见,连忙嗯嗯了两声。熊熊又问她,既然班长大人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在一起啊?
吕小正咂咂嘴,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对她说,熊熊啊,你还小,感情的事你不懂。我和高博哥哥还小,我们现在谈恋爱,那被发现了是要浸猪笼的!
......浸......浸猪笼......
熊熊悲哀的发现,她永远也跟不上吕小正潮流的思想。
电话里,吕小正还在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高博哥哥之所以不说,那是害羞呢,我都知道。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们就会在一起的。我都把我们将来孩子的名字想好了,男孩就叫高小博,女孩就叫高小正。
熊熊仰头望月,但愿吕小正真能得偿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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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正上高中了。不过这次她没能再跟她的高博哥哥读同一所学校,他去了省里最好的一所高中,而她,只能想方设法进了离他最近的一所高中。
现在妖魔鬼怪太多了,不离近点看着我不放心。吕小正这样告诉熊熊。殊不知在高博和熊熊的眼里,她就是最大额妖魔鬼怪。
学校中间放长假,吕小正难得没去高博家进行骚扰,她去了外婆家,在有些远的乡下。到了收假的那天,吕小正回到学校一放下行李就拖着一蛇皮口袋的柿子去了高博的学校。
吕小正找到学校的门卫大叔,一把撂下口袋,长出口气,威武的把刘海一撩,说,叔叔,你点点吧。
门卫大叔被她吓了一跳,问她是在干嘛?什么意思?哪儿来的?
吕小正表情一变,立马就成哭丧脸,叔叔,我亲哥哥在这个学校读书,但是我成绩不好跟他不在一个学校。我们学校每周五放假早,我一个人,待着害怕,我能每周星期五进你们学校里等我哥哥带我回家吗?
门卫大叔一听就不同意,但吕小正打小被不同意的多了去了,根本就没在怕的。一哭二闹三软泡,门卫大叔到底还是看在柿子的情面上答应了,但也出于安全考虑把吕小正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学生证什么的统统留了底。
周五放假,高博去自行车棚取车,看见坐在他车上的吕小正很是震惊,但他只震惊了几秒就恢复过来,他不用想就知道,吕小正肯定是收买了门卫大叔,听着有点不可思议,可的确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从小到大,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几乎被她收买了个光,她本事可大着呢!
要是换做小时候,高博可能还会生气还会说她,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直接就载着吕小正回家了。
门卫大叔看见吕小正向他招手,也很开心的朝她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吃柿子。
转眼,吕小正高三了。高博告诉她,接下来他会住校,因为要好好备考。吕小正虽然失落,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只是问周末她能不能来学校看他。
高博似乎对于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有点生气,整个人都在散发冷气场,眉目冷峻的看着她,他撂下“再见”两个字就走了。
吕小正有点委屈,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她觉得自己挺听他话的啊!难道就连周末都不能去看他吗?她想不明白,为此在家里郁闷了一个礼拜。
最后,思来想去,她决定偷偷去看望他。
只不过这个行动在第一次执行过程中就失败了,高博发现了她,非常生气,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吕小正生那么大气。吕小正吓坏了,又委屈的不行,嘴一瘪眼泪就下来了。
然而这次哭也没用了,高博一直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吕小正哭够了,转身打算默默回家,却又被高博一把拽住了胳膊。
吕小正,你就没有过一次后悔吗?他问她。
后悔什么?吕小正不明白。
后悔初中没有努力学习,没能跟我一起读同一所高中。
我......吕小正看着他冷漠的脸憋憋憋,好半天才憋出四个字,我后悔过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那你为什么高中不改变,还是老样子?
我......
高博打断她继续说,一个人的心里如果只有爱情,那他再怎么行都不行,你明白吗?
见吕小正沉默着不说话,高博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竟出奇的温柔下来,正正。
吕小正唰一下抬起头,不敢置信又激动,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正正,他再一次喊她,S大,H大,C大,这三个学校都是我的考虑范围,我希望能和你在同一所大学见面,好吗?
好。吕小正最终犹如梦游般的说出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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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咱们班长志向真高!那你要怎么办啊?高三都读了快半年了,以你的成绩,你考不上的!熊熊在电话那头替她忧心。
我都想好了,我去读艺体生,这样希望比较大!
艺体?!熊熊惊呼,那你要读艺体里的什么啊?
跳舞肯定是不行了,我可受不了减肥的罪!武术我还能试试,我已经跟我妈商量好了,我喜欢看电影,决定去读编导!吕小正如此这般信心十足的说着。
然而艺体生也不好读,更何况高博给她定的门槛还比较高。吕小正读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吃东西都没了胃口,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能吃的进去零食,于是她妈也就没再怎么操心她了。
有一天,吕小正和几个艺体小伙伴聚在一起谈心,高三暗无天日的生活把大家压的都跟五行山下的孙猴子似的。吕小正越说越想哭,心里头一次开始抱怨高博。
志向定那么高,以后是要当总统还是比尔盖茨啊!然而转念又想到,高博在那所省重点里肯定过的比她更压抑更累,一时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到了半夜,吕小正还是没忍住,给高博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有一肚子的牢骚想要倾诉,却死死按住嘴巴不敢说出来。
高博在那边叫她,正正,正正。却只有呜呜的哭声,没有回答。见她不说话,高博居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他说,生活过的很无聊很压抑,尤其是还少了她的打扰。学业压力挺大的,他也害怕自己考不上,所以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高博跟吕小正说了很多,说到嗓子都有些哑了。最后,他轻声问她,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这是高博这十几年来,跟吕小正说过的时间最长的一次话。她压着嗓子在那边嗯嗯了两声,听见高博要她去睡觉,又立马大声叫他。
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
正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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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度的天,吕小正贴传单贴的很累。汗跟雨似的一直顺着脸颊往下流。
高博在图书馆堵到她的时候,就看见她跟条喘不上气的老狗一样,蹲在地上吐舌头用手扇风。
他走到她面前,把手里五颜六色的传单递到她眼前,质问,吕小正,这是你干的吧?
吕小正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脾气大方承认,是我干的又怎么了?就算没跟你上同一所大学,还不允许我在你学校发点小广告了?
“吕小正喜欢高博,高博是吕小正女朋友。”你是觉得这个传单内容跟我没关系?
有关系又怎么了?吕小正一把抢过来,我就是喜欢你,你难不成还想找其他女孩当女朋友?
不想。
我一看你们班那班花对你就......吕小正说着说着一下愣住,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找其他人当女朋友。高博像是很满意她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勾起浅浅笑弧。
那你找谁啊?吕小正怯怯的问。
我找贴这个传单的人。
我我我,吕小正激动的条件反射似的举手高喊,这个传单是我发的!
吕小正,我说过,我希望跟你在同一所学校见面。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尽力了,我觉得我们俩学校挨得挺近的,也可以吧......吕小正开始低着头踢石子。
你到底听清楚我的话没有?高博眼神炯炯的盯着她。
啊?
服了你了,我现在不是在同一所学校见面了吗?笨蛋!高博无奈又纵容的揉乱吕小正头发。
啊!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就是啊!
神经病,走了。
去哪儿?
收传单,我人都要被你丢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