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很是心疼吕家大郎的倔强,可惜是还在自己怀里小声抽泣,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胸前衣服的吕大郎更让人心疼,这以后绝对要留下心理阴影,恐怕再也不敢靠近任何犬科动物了。
夏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用着吕大郎瘦弱的肩膀,轻轻拍着后背,“别哭了,乖,狗已经被撵走了,不会再咬你了,先让大夫看看伤口可好?还有,大夫想知道哪些伤口是被狗咬到的,看看有没有破皮?好不好?”
如果说吕大郎扑进夏衍怀里那一刻惊呆了众人,那么此时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已经惊掉了众人的下巴。赵大夫被二人的举动吓得不轻,回过神来立刻让自己夫郎去关门窗,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这大白天难免有人路过别被看见了。
李大郎抓着床头的手有些颤抖,这么温柔的当家的他没见过,每次,好像都是当家的吩咐,他执行就好,从刚来时动不动的打骂到现在每天能吃得好睡得好,可越是看见当家的转变,就越想要的更多,可是,女子又哪有只娶一个夫郎的呢?何况,自己和弟弟都不算是当家的娶回来的夫郎,没拜堂,也没上户口,顶多算当家买回来的下人,又怎么能有非分之想呢?想到这里,李大郎抓着床头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
夏衍还在安慰吕大郎,好一会儿吕大郎才止住哭声,但是双手仍紧紧抓着夏衍的衣服不放,头埋在夏衍肩膀上也不抬起来,瓮声瓮气的小声说到,“狗,狗没追上我,我跑太快,从柳树林的坡上滚下来了…”夏衍终于明白这孩子怎么搞成这么狼狈了,柳条村外的柳树林子挺大的,林子中间被一个断崖一分为二,上面住着银牙村,下面住着柳条村,要是能在高处看到全貌,看起来肯定像一个上下楼。两个村子中间那一片有一个特别陡峭的山坡连接着,落差最起码十几米,这孩子从那么高的坡上滚下来,没摔个头破血流就万幸了。
夏衍怕吕大郎摔坏骨头,扶着吕大郎的双肩就把人从怀里拔了出来。吕大郎被猛然推离,委屈悠然丛生,眼看眼泪蓄在眼眶里,马上就要决堤,堵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夏衍。
夏衍被这小眼神看的心脏一紧,赶紧解释到“快让赵大夫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那么高摔下来可得好好看看。”说完,就扶着吕大郎做到了床边。
终于找回存在感的赵大夫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吕大郎身上的擦伤,膝盖和手肘最严重,连皮带肉擦掉好大一块,左脸上也有一块擦伤,殷红殷红的,好像还在渗血,其余的伤口基本都是被树枝一类的划伤的,好在看起来骨头也没啥问题,赵大夫也不好上手摸骨,就叫自家夫郎摸一摸。赵大夫的夫郎跟着赵大夫行医多年,是赵大夫的助手,很多男病人赵大夫不好直接上手,就都有她的夫郎帮忙看,学了不少本事。
赵家夫郎几乎把吕大郎全身的骨头都摸了一遍,最后对赵大夫点点头,这意思就是骨头没事?真是万幸万幸。夏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赵大夫给吕大郎开了外伤擦洗和涂抹的药,又开了三剂安神镇定的中药,担心吕大郎被吓着了。
一切都整完了,赵大夫把夏衍叫到一边说到,“夏娘子,按说我是外人不好说到此事,但是我毕竟和吕大娘认识多年,有些事作为长辈我想说两句。”
夏衍眉毛一跳一跳的,这是,几个意思?怎么有一种被家长审问的赶脚?“赵大夫您有什么事尽管与小子说,小子定虚心接受教训。”
“我知道吕家有意想让你娶大郎,可是上次在银牙村你已经和吕家说的清清楚楚,你既然没有这个心思,就莫要和吕家郎君太亲密,毕竟这,男儿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