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八九点和北京的五六点一样,除了没有阳光,和白天没有什么差别。坐车回家的路上,看不见任何商贩,干干净净,却毫无生气。更直白的是,第二天五点半左右火气很大的太阳就会照醒我,千万别以为温暖和煦,简直是横冲直撞、简单粗暴。
在北京的时候,几乎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在地铁出口处看到烤冷面的小摊,不过我基本上是匆匆而过,回家吃饭,我妈在家清粥小菜早有准备,合我胃口。而且,我总觉着冷面皮可像人造塑料,我特担心吃了消化不了。直到有一次,隆冬,很冷,在郊外和老爸参加一个活动,为时七天。早上乘坐第一班地铁,从顺义到对角线的位置,路程两三个小时,记不太清了。活动在屋外,从上午到晚上六点,公交地铁公交换着来,走得是最快的路线,因为天黑的早,到家需要靠着路边忽明忽暗的路灯寻家门。
那时候,中午没有休息时间,无法吃饭,我还小聪明似地偷偷带了蛋黄派和果汁,打算在老爸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拿出来吓他一跳。我戴着帽子裹着围巾穿着雪地靴,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不能坐着,老爸也在站着。偶尔寒风一阵,我还心里嘀咕着:随便刮,别下雨别下雪,阿弥陀佛阿门!现在觉得那会的我特像半仙儿,早上半碗粥可以管到下午两点,我悄默声儿地从书包里拿出吃的,结果发现蛋黄派变成了石头块,果汁成了冰块。就为这事,老爸嘲笑了我好几天,大清早的背冰块,我也很绝望啊。谁让我从来没有像老爸一样,风餐在外,习以为常,缺乏太多锻炼。还喜欢在他面前逞能,想让他看到我其实可以做很多,但是往往以我的糗事收场。
中午没有吃上我念叨的蛋黄派,进地铁站的时候,他问我要不要吃烤冷面。没想到我看他一眼,他就在那里乐,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那当然啊,少吃路边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啊。在我俩前面的是一对外国父子,小朋友汉语说得贼溜,他父亲倒是磕磕跘跘很搞笑。等热乎的烤冷面到我手上的时候,一口下去,可不就是和塑料口感极为相似嘛!不过估计是有辣椒的缘故,味道还不错,不错到时隔一年,还记忆犹新。后来,有很多次偶遇烤冷面小摊,也总想着吃,可是少一个人,自己再去做就挺没劲的。
离家远了,事情多了,心里的话密了,想倾诉的人忙了,懒到写文字都变成了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