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王本洲存疑求问，宋天瑞圆满解答
第38章：小杨报导众未信，牛犯供词惊煞人
按照宋处长的吩咐，杨淑芳着手为厂报写一篇关于英雄孙大保技术上明显提高的报导。虽然她是政工部门的工作人员，可她心里对宋处长作出的结论并不十分认同。
她认为人的性格、行为、爱好、态度什么的遇到重大变故有突然改变的可能，但本领怎么能突变？有的本领是要下一番工夫才能学会的，有的技能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掌握。
技艺本领是一个人的实力，实力是不可能通过学一篇毛著或是通过一次谈话就突然增加一大截的，这不符合唯物辩证法。
那么，怎么解释这个孙大保呢？他简直是个谜！从医院接触到现在的采访，谜底不但没有破解反而谜面有了新的扩大让她越发的找不到答案。
第二天，在车间办公室，她与王晓晗了解老宋说的情况，王晓晗不以为然地说：“杨淑芳，我跟你说，这事没他们说的那么悬乎。挂轮是死规诀，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这不是甚么高深的技艺，是知道与不知道。就像走迷宫一样，有人领着你走一遍就记住了。你可别写啊！登出来会让人家笑话的。”
“就算是迷宫那么是谁？是什么时候领你走的呢？”
“啊，那是前些日子我在家休息没事上书店买了本机械工人切削手册那上面内容挺全，在家看看，就这么简单，你们可别太当回事。”说罢告辞出了办公室。
小杨有些尴尬，问王主任：“他说得对吗？真的不算技术？”
王本洲说：“他讲得是没错，可是你想啊没有一定水平的人能看懂吗？那本手册我也有，那个公式里的什么可赛人（COSα）我就没弄明白，我怎么就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杨淑芳心想：难怪，不管怎样孙大保是技校学生出身，在看书方面肯定比你这个学徒工强。只要他用心钻研是完全能看懂挂轮的。她不奇怪了，大保说得没错，这不是技艺，仅仅是知道与不知道。
但是，书上的知识也不是谁都能看懂的，学校里同样一个老师教的学生怎么有考一百分的还有不及格的？不就是努力程度不同吗？想到这她已经有了主意。没几天关于救人英雄孙大保钻研技术的报道登上了厂报，王晓晗看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成文、王晓晗还有宋天瑞都以为虎鹰团伙与孙大保来往只不过是戏耍他，骗点钱花取个乐而已。其实不然，从公安局后来破获的一起跨地区大案得知：孙大保假如没有出走和救人入院的话极有可能参与其中，那后果将是十分的严重。
十月二十五日清晨七点，由二鹰石玉铭率领的行动队按计划返回了齐市，一切如安爷所料，作案的过程中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偷用的三轮车又给送回去了，车主可能不会发现昨晚有人用过他的车。省城铁路预售票所的顺利得手，使得行动队异常兴奋。安爷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对前来汇报的石玉铭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那笔钱先放到你那藏好，一时半会儿不能用，谁都不许咋呼！尤其在这个时候一定更加谨慎，一个月以内任何能引起别人注意的举动都不能有，尤其是你和牛百祥没事要少出门。”
石玉铭怎么也没想明白警察是怎么找到他的。
说来也巧，省城有个技术员到齐山屯市出差，十月二十四日，那天傍晚他看望当地的一个中专同学，在离同学家不远的街上看见有两个人从手推车往小货车上装氧气瓶。这个技术员觉得奇怪：如果路途近直接用手推车送到就可以了，如果路途远汽车直接到放钢瓶的地方取多省事，何必要倒车呢？
于是他就好奇地朝这俩人看了两眼。回哈尔滨后不久这个技术员就听说了铁路预售票所杀人抢劫巨款这个案件，他觉得那两个人可疑，就主动到公安部门报了案。公安局专案组正忙着售票所的内部排查，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初步认定这是内外勾结作案。专案组长听了他的讲述恍然道：“这是异地作案！同志，现在你再见到这两个人还能认得吗？”
“嗯，有可能。”
第二天专案组便带着这名技术员火速赶往齐山屯市，在上百张有前科人员的照片中技术员认定其中的一张：“就是这个人，没错，就是他！”
“你能肯定？”
“肯定。”
在当地民警的协助下专案组逮捕了石玉铭，在犯罪嫌疑人家里搜出了全部赃款（部分边角有火烧痕迹的纸币）。在事实面前石玉铭不得不供述了犯罪经过，其他涉案人员牛百祥和货车司机也随之落网。石玉铭不愧是核心常委，果然没有出卖安爷，他招供说自己是这起案件的主谋。
由于这个杀死值班人员，盗走巨额钱款的大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顺利告破，专案组受到了上级的嘉奖。在破获这起案件中有两个人令公安人员感到惊讶：
一个是报案的技术员，这人真是不简单，记忆力好得惊人，头脑反应灵活，分析问题准确，是个搞刑侦的材料。经他个人同意，领导批准他从此改行进了公安局。经他手还真破获了一些大案，后来竟做到了市局副局长，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另一个人就是近期的救人英雄孙大保。据罪犯牛百祥交代：他向一个工厂保管员朋友撒谎说亲戚家焊铁门借用乙炔和氧气瓶，为了不让保管员生疑开始是用手推车拉的乙炔和氧气瓶，走了几条街后才装到小客货车上。
牛百祥说：“最初，我们是准备让江东机械厂的孙大保到他父亲负责的工地上借做案工具的，如果他办这事的话根本用不着手推车，那样的话你们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是我们做的。办案人员问：“孙大保知道你们的计划么？”
“哪能让他知道？随便编个理由说朋友家用就行了。”
“他答应了？”
“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因为那几天我们没有找到他，后来他就救人住进医院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他同学介绍的，他想当采买员但没有路子，我说可以帮他。”
“他给你们干过别的事没有？”
“嗯，没有。”
大保跟着小樊走线是贾四的安排，牛百祥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孙大保扯进来？也许是对孙成文呵斥他的一种心理报复。
甘政委将这件事跟宋天瑞作了通报，最后说：“你看多悬呐，我们的英雄差点毁在这个歹徒手里！”
宋天瑞听了也是心惊，阶级敌人无孔不入，年轻人不提高警惕怎么得了？他顿感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光荣。
他特地去了一趟孙成文家，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孙成文和孙大保，这爷俩都吃惊不小，孙大保诚恳地说：“他们要是找我，我还真有可能答应，好险哪！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还是我有弱点，给了他们下套的机会。这也给我敲了警钟，以后与人交往得谨慎。”
宋天瑞满意地说：“好，大保，我觉得你是越来越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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