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碰见的一件事,记录下来:
我们在大河边支了烧烤架,拿出食物,孩子们在空旷的场上嬉戏、吃东西。我注意到从临近房子里走出来两个小孩儿,一男一女,六七岁的样子,瘦小,穿着脏脏宽大的羽绒服,脸上都是灰,吸着鼻涕,怯生生看着我儿子和我那些侄子侄女们打闹嬉笑啃鸡翅膀喝果汁。那俩眼神,想吃又不敢,羡慕又无奈。我忙进屋,抓了几串鸡翅膀和香肠想拿给他们,被阿姨叫住了。
一家人从外地来这儿谋生,俩孩子的母亲去世了,全靠父亲每天出去摆小吃摊维持一家生计。白天没人管他们,只能姐姐带着弟弟,无所事事跑来跑去玩,大人一早给他们准备两顿饭,胡乱吃点填饱肚子,一天也就混过去了。阿姨和附近邻居给过他们饭菜和照顾,但之后俩孩子就一直来,随手拿走外公家里的盆、碗,吃坏过一次,大人便上门闹着要赔偿。并不是不想给予帮助,也实在只能是看着可怜又无奈再去关怀。
“你再好心,也只能让他们去吧。”家人劝我。“万一吃坏了,再找上门来,你怎么办?你就是想得简单!”我几个哥都笑我。
午饭的时候,俩孩子端着一碗没有任何浇头的白面,看着我们这群孩子吃着烤肠喝着可乐,满场院玩滑板车跳房子,然后把父亲一早留给他们的已经冰凉的面吃了。
是一件小事,世上很多无奈的命运,他人的善意不能挽救或哪怕带去一点点的温热,旁人无可奈何,或许能短暂给予“鱼”的饱腹,却只能袖手旁观无法给予“渔”的体贴与长久。长路漫漫,公平与否,休于相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