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母亲的送别诗

                      吕小兵

三、永别了，父亲、母亲

1

父亲、母亲，

此时此刻，

我很想你们。

虽然，在你们离开前，

母亲，我还在跟你赌气、争执：

怪你，总是说父亲

没有一喊就来给你捶背，

都知道你怕身上疼；

怪你，总是惯着小弟，

想尽办法帮他，

而家里的事从不让他帮手。

你不知道吗？

一个人懒散成性，还眼高手低，

神仙也难帮。

你的偏心溺爱，

无异于饮鸠止渴；

他的落魄潦倒，

找再多理由和借口当遮羞布，

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父亲对你的责怪，

云淡风轻。

在我的记忆里，

父亲从不麻烦别人。

那次他从床上摔下伤着了，

我去搀扶，被他拒绝。

他可是已年过九旬。

是啊！

父亲一生，

老实、勤快，处处让人，

从来都是靠自己，

他远离故乡，

也靠不了别人。

母亲，我跟你说过，

你的老年，

自己过好，像父亲那样。

你一天到晚担忧小弟，

有什么用呢？

或者眼巴巴地盼着

我们来陪你，

算什么事呢？

我也年近六旬，

一个孩子，外地上班，

我老了谁来陪呢？

你不吭一声，依然故我。

父亲、母亲，

你们已是风烛残年，

我心里知道，

那一天早晚要来。

但是，

一样寻常的日子，

不一样骤然降临的噩耗，

还是让我们内心破防，

黯然神伤，难以释怀。

陪着你们生活了半个多世纪，

太久了，

一切好似永远，

生活老是那个样子：

锅碗瓢盆、闹闹嚷嚷，

酸甜苦辣、平淡无味。

现在，父亲、母亲，

我要跟你们道别了，

放下对你们的思念，

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因为，

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哪怕世事无常。

带着你们的爱往前走，

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往前走，

去寻找世间更美的风景。

（2023.4.10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