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敲门的人 文/张巨辰
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希尔.李女士正在家中舒适地看着电视,右手端着一小杯咖啡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表情很是轻松。
这时,本该在午夜档播出的肥皂剧突然停播,插入了一个新闻:"就在今天下午,加州精神病院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一位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杀死了一名值班护士并以精神病院逃出,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请广大市民关好门窗,不要外出,如发现可疑人员及时与警方联系,或与电视台联系,我们的电话是……"
希尔女士并没有太在意这条新闻,她知道家中门窗早就锁得严严实实了,刚刚半掩着的后门,她也关上了,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在等待肥皂剧播出时,突然一阵沉闷而急促地敲门声从正门响起,希尔女士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想起了今天下午发生在银行的抢劫案,罪犯还在潜逃,而银行的位置离家也不很远……
"你是……"希尔女士打开门,门被保险链锁着,在门缝中,她看到一张丑陋的脸。
“您一定是李夫人吧!我是彼得.约翰,您丈夫的朋友,昨天我还来您家修水管来着……"
“有什么事吗?先生"希尔女士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信任。
“是这样的,我把我的工具板手落在您家里了,正好我下班路过您家,本来以为太晚了,不打算打挠您的,但是看到您家中还有灯光,我就想来看看"。他朝门缝微笑了一下,他那丑陋的脸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你的工具落在哪里呢?我去帮你拿"。
"应该是在……卧室。"约翰思考了一阵回答到。
"好的,你稍等"说罢她扭头离开了,但门却没有关上。约翰轻松地打开了锁,将巨大的身躯悄悄挪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察觉到异样的希尔女士折了回来,向约翰喊道,声音里带有一丝惊恐。
"不、不、不、李夫人,请您听我解释……"约翰一边说,一边移动身体向希尔女士靠近。
“你不要过来!"她似乎有些乱了阵脚,向后趔趄了几步。
“好,好"他停止了脚步。“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他解释道:“我不是坏人,真的,我与您的丈夫是多年的好友,的确,也许我长得像一个坏人,但是人不可貌像啊!"
"好吧"希尔女士犹豫了一会说道,但依然眉头紧皱。
"我也听说了,州立银行发生了一起抢劫案,罪加至今还没抓到……但是李夫人,我真的不是罪犯,如果我是的话,我为什么不抓紧逃跑而上您家里来呢?"约翰沉着地辩解道,似乎空气中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随后而来的是两人的沉默,空气仿佛凝结住一般。两人双眼注视双方,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尬尴。
"……好吧,好吧,抱歉,彼得,是线多心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你知道……你知道我有点精神紧张……"希尔女士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有一点不好意思。
"没事,夫人。老实说您的反应比我想得温和多了。"
希尔女士轻松地笑了笑,眉头也伸开来。
"抱歉,我刚刚的举动有些粗鲁,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板手放在哪里,不须劳烦您……”
“没事,没事!"希尔女士打断了他的话。
"我丈夫在卧室睡觉,我怕你会吵醒他,还是我去拿吧!"你在沙发上坐一会。"说罢便向卧室走去。
约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看到了打翻到地上的咖啡,心中生了一丝歉意,便去厨房拿了拖布打算清理一下。偶然瞥见了厨房中的日历。日历被房主构画得显得有些凌乱。
是李的笔迹,约翰心理默念道,他看到了今天的日期,被房主着重勾画起来,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两个大字
九月十七日 出差
"哦?"约翰盯着日历,感觉些许疑惑。
"来给你"
还没来得及多想,希尔女士便从卧室中走出来,把板手递给了约翰。
"谢谢您,夫人,真的是麻烦您了,那个,您丈夫他……"
“睡得像一只死猪一样!"希尔女士打趣到。
“死……死猪"约翰用带着些许惊恐的语气说道,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什么事吗?"希尔女士淡淡的问,看起来刚才,只是玩笑罢了。
"不,没有了,说真的,今天才看到李夫人的真容,那老家伙真的捡了个便宜,用美丽已经不能形容我对你的赞美了,尤其是那一头金黄的秀发,夫人,您是怎么保养的?"
"谢谢你,这没什么,我头发是天生的。"希尔女士回答后,随约翰一起走向悬关。
"给您添麻烦了夫人。"约翰再一次道谢,今天他已经很累,别人家的事情,他也没必要管了,也许是日程推迟了吧,不想再深究地,他走向前门。
"呯呯呯!"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虽然没有上次那么沉闷,但同样也很急促。
两人都被突如其来地声音吓了一跳,希尔女士几乎要喊出来,约翰转回头,快步朝她冲了过来,用他粗糙的大手硬生生地将她那声呼之欲出的叫喊憋了回去。她妄图挣脱,但这布满老茧的手,甚至堵住了她鼻吼,她无法呼吸,任凭约翰摆布。
"对不起,夫人。您不要喊出来,可以吗?我们无法确定对方身份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她好象没有听见一样,在约翰的怀中猛烈的争扎着:
"当我松手,您不要喊出来,可以吗?"他声音很柔和,像哄孩子一般。
她疯狂锤打约翰的身体,却如同蚊子挣脱大象般软弱无力。
"当我松手,您不要喊出来,可以吗?"声音柔和,只是低沉了几分。
伴随着敲门声以及希尔女士紊乱的心跳声,她停止了挣扎,短暂的休息后,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点了点头。
约翰松开了手,希尔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不知是缺氧还是什么,她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迷离。
“找个地方躲起来。”约翰往前门走,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谁?"约翰打开门,将板手别在后腰上。
“你好,我的车抛锚了,能请你帮我看看吗?"
"大半夜的,你怎么?"
"我是加州大学的学生,晚上旷课出去玩,结果回来出了状况,看到你家里还亮着灯,没办法才来麻烦你。"
看起来确实只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学生,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那女孩冲了二近来,一个健步站在了他们身后。约翰想要关门,但为时已晚,一个冰冷的东西己经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把你的车给我。"
女孩冷冷地说,丝毫没有刚才地稚嫩与轻柔。
"该死。"约翰心中暗骂了一声,一点点的别过头来。
"孩子,你没必要……"
“住嘴,敢紧把车钥匙给我,你个肮脏,丑陋的垃圾!"
听完这句话,约翰的怒火如同潮水般喷涌而来。他最恨别人骂他丑,本来情绪就有些失控的他,变得更加急燥,他用左手一把抓住女孩举枪的右手,右手把别在后腰上好板手举到了半空。
"咚"的一声,女孩闷声了一声,应声倒地昏了过去,约翰捡起手枪,发现竟连保险也没有开。
"果然是个新手啊"约翰心想。
这时,躲在卧室的希尔女士走了出来。
"都……结束了吗?"希尔问道,与刚才相比,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没,还没。"约翰一边说着,一边用腰带将女孩的双手绑了起来。
"我们得报警!"约翰站起身,义正严辞地对她说。
"可我没有手机"
"你没有,你丈夫没有吗?”说罢,便径直向卧室走去。
"不,不,他也没有!他也没有!"她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分,变得急促,慌张。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很显然,什么事情不对劲。
"你不许过去,不许过去!"希尔女士跑到卧室门前,一边摇头,一边叫喊,脸色煞白,神情恍惚。
"里面有什么宝贝吗?"约翰问道,他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不要!"她叫喊着,声音歇斯底里,并向约翰撞去,但她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约翰闪到一旁,她便撞到墙角,昏了过去。
"不管了。"他不再管希尔女士的安全,轻轻打开了卧室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强烈的血惺味。约翰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他摸索着,打开了灯。
眼前的景象,竟吓得他双脚一软,摊倒地上。
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不过,并不是李先生。而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胸前插着一把刀,这把刀插得很深以至于只能看到刀柄。深血色的血将整个床单都染成血色,与她那橙红色的头发融为一体。
她的眼晴中充满着绝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死相挣狞。
看看这个女人,再看看门外的李夫人,约翰傻眼了,脑中一片空白。
"相……相片"从恐惧与困惑中醒来的约翰颤抖着站了起来,在自己还没吐出来之前向床头上方那张被金框表起来的相片望去。
约翰记得,这是去年李和李夫人在德克萨斯草原上的结婚照。
"我一的一天一啊!"
相片中,李先生面对镜头微笑着,笑容洋溢幸福,他的双手搭在李夫人的双肩上,李夫人对着镜庆微笑,笑容平静而详和,橙红色的秀发被草原上的微风吹拂,定格在半空中一楚楚动人。
一致敬惊悚悬疑大师
西区.柯克